學舍裡,東涼月將聖旨翻來覆去檢視,還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她僵著身子坐在書桌旁,神情複雜的看向一直淡定自如的晏青枝,“晏青枝,你到底是誰,聖上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冊封你為郡主!”
在周國,能得此殊榮的人,除開聖上的親姐妹,就只有皇室宗親的女子。
晏青枝身份低微,又毫無功績,卻被封為盈月郡主,怎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東涼月很害怕,害怕聖上是看中晏青枝,才故意如此行事,見她不理會自己,下意識加重語氣:“晏青枝,我在問你話呢!”
晏青枝有些餓,好在學舍裡還剩下一些吃食,勉強能墊墊肚子。
她一邊吃糕點,一邊看向怒氣衝衝的東涼月,“聖上的心思,我一個普通人如何猜得透。東姑娘,一大早起來,你不餓?”
她很不解,剛剛不是才把這小妮子給哄好,怎麼轉眼又生這麼大的氣。
東涼月哪裡還吃得下,一個小小廚娘都能被破例封為外姓郡主,自己身為東家嫡女,才情斐然,容貌出眾,竟得不到聖上一點真心。
她越想越不甘,若不是宮畫扇那賤人從中作梗,自己早就成為周國皇后,母儀天下。
眼下,看著得到郡主封號卻反應平平的晏青枝,東涼月更覺心酸,一股怒火梗在心口,憋得渾身難受。
她黛眉緊鎖,冷聲說道:“聽說你前些日子在大公主身邊侍候,那你可曾見過聖上?”
晏青枝不意外東涼月知道這件事,畢竟東家是周國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在宮裡安插幾個眼線,不是什麼難事。
她嚥下最後一口糕點,緩緩點頭:“前些日子,大公主確實派人請我進宮,說欣賞我,要我在身邊侍候。我沒待上幾日,便被國師大人召回畫天閣。東姑娘,沒想到你人不在宮中,訊息倒是知道的比誰都多。”
東涼月眸色微沉,只覺晏青枝這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嬌俏面容上滿是冷意:“呵,沒想到你看著普普通通,卻惹得這麼多貴人爭先恐後的討要你,不得不說,你很有本事啊。”
她這話陰陽怪氣得很,明眼人一聽就能聽出她的意思。
不過,晏青枝懶得和東涼月掰扯,裝出一副被誇讚後的害羞模樣,又衝她咧嘴笑道:“東姑娘謬讚,我就是個普通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廚藝。要是東姑娘不嫌棄,有機會,也可以嚐嚐我的手藝。”
東涼月對她的手藝完全不感興趣,想知道的也不是她會什麼,而是她到底有沒有和聖上牽扯不清,有沒有對聖上生情!
見晏青枝顧左言他,她知道此刻再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廢話,扭頭走到床邊躺下。
沒人在耳邊嘮叨,晏青枝整個世界都清淨下來,兩隻耳朵也徹底解放,舒服得差點溢位哼聲。
說實話,她不討厭東涼月,但也不喜歡她,兩人相安無事便罷,若是她想欺負自己,她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