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孤冷聲打斷:“呵,晏青枝,你真當本座好糊弄?這裡是福音寺,誰這麼蠢,會在此犯事。”
福音寺?
晏青枝心道不妙,福音寺乃周國第一名寺,方丈又是德高望重的聿清大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畫天閣。除此之外,每逢新春,聖上都會攜百官來此燒香祭拜,以佑來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簡言之,沒人敢在福音寺犯事,就算再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惡人,一旦踏上這片土地,也會收起殺心。
更何況其他人!
晏青枝後背一陣發涼,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背地裡的那位還特意設了個連環套讓她鑽!
“大人,我沒……”
她嘴角翕動著,還想解釋,就見寧孤長袖一揮,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流撲面而來,直接將她掀飛,又重重摔進湖裡。
湖水冰冷,鋪天蓋地湧過來,她拼命往上游,卻被再次壓下。
晏青枝掙扎著揮動步搖,也無濟於事。
窒息感襲來,晏青枝慢慢失去知覺,手裡的簪子也掉進湖底……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現代。
醫院病房裡,她的身體躺在床上,遍佈著各種儀器,師傅正滿臉痛苦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醫生救她。
她想叫,想動,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暗無天日的湖水下,已經昏死過去的晏青枝突然迸發出一股驚人的求生欲,痠軟無力的雙手也死死抓住頭頂的手。
湖水很冷,可這隻手更冷,像是萬年玄冰,剜骨鑽心,凍得她險些抓不住。
她沒力氣掙扎,眼皮也快抬不起來,就在這時,頭頂的壓力驟然消失。
晏青枝連忙往後退,離寧孤遠了些,才敢浮出湖面,又迅速爬上岸。
寧孤面板很白,白到那右手腕間的淤青格外醒目,如同潔白無瑕的玉石染上瑕疵,讓她竟然在剎那間產生了愧疚。
似是察覺到晏青枝在看他,寧孤往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起被她抓傷的右手。
危險!
晏青枝下意識就要跑,可沒跑多遠,寧孤就落到她面前,姿態瀟灑得如同閒逛一般。
似是怕她身上的水弄髒他的衣服,他又後退一步,擰眉看著她。
這哪裡是手無縛雞之力,簡直就是老鷹捉小雞……
晏青枝喉嚨有些發乾:“大人,我真是被人綁來的!我也不知道這裡是福音寺……你看我身上的傷,還有我這副衣衫凌亂的樣子!我要是跟蹤你,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慘!”
寧孤似笑非笑地審視她一番,見她確實形容狼狽,才淡淡說道:“那你剛剛看到什麼?”
晏青枝一愣,看到什麼……看到他肩膀上好像有隻胖蟲子算不算!吉光這傢伙,什麼時候又跑到這狗男人身上去了!
眼見它衝自己眨巴眼後,就熊心豹子膽的對寧孤做起鬼臉,還生怕他看不見,伸手戳他下巴,還連戳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