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花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神情懊惱又自責:“小蘇言,那…那該怎麼辦?晏姑娘她……不會被我害死了吧!”
蘇言見她滿臉焦急,語氣不由放緩:“別急,我先看看。”
他起身走到榻邊,一邊觀察晏青枝的面色,一邊為她診脈。
可片刻之後,蘇言忽的抬起頭,神情怪異地看向楊鐵花:“楊鐵花,你確定她吃了一大袋蜜棗?”
楊鐵花哭喪著一張臉,慌忙點頭:“沒……沒救了嗎?!”
蘇言沉默不語,再次把脈確認無誤後才說道:“她的脈象洪大而粗壯,但沒什麼大礙,看起來只是喝醉了。”
楊鐵花的體質特殊,那些蜜棗才對她無害,可晏青枝體內沒有半點內力,竟然也能消化掉如此龐大的酒力。
實在是不太正常。
楊鐵花眼裡的淚花瞬間憋了回去:“真的嗎!晏姑娘沒死,只是喝醉了?”
蘇言嗯了聲,起身往外走:“你先替她清理傷口,等我取藥回來,再給她包紮。”
楊鐵花連忙應下,看著軟榻上昏迷不醒的晏青枝,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沒事,不然她就死定了!
……
熱,很熱,好像有火在燒。
晏青枝喉嚨裡不斷溢位悶哼,身體難受得快要裂開,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突然,一陣寒氣襲來,澆滅了大火。
可她的身體開始不斷往下沉,窒息感也緊隨而至。
雙重刺激下,晏青枝終於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泡在水裡!
她連忙往有光的地方遊,還沒探出水面,心口突如其來的劇痛,又讓她墜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憑空出現,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離了水面。
呼吸著新鮮空氣,晏青枝胸口發悶,哇的一聲就吐了,還全吐在了救她的人身上!
這味道說臭不臭,但肯定不香。
她尷尬得只想當場去世,一抬眼,就撞上一對幽深冰冷的黑瞳。
天要亡她,竟然是寧孤!
晏青枝眼神飄忽,聲音也跟著顫抖:“國師大人,我這就給您擦乾淨!”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上寧孤的胸口,就被他死死攥住。
晏青枝不敢掙開,只能乾巴巴地求饒:“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剛剛太難受,一時沒忍住才吐了。”
“要不這件衣裳折成銀錢,我雙倍賠給大人?”
寧孤的臉瞬間黑得都能滴出墨來,非但沒有放開她,手上的力道反而越來越重。
“本座倒是沒想到,晏姑娘還是個會算賬的。”
晏青枝疼得不行,沒聽出寧孤語氣裡的嘲諷,以為他嫌少,連忙又加價:“五倍?”
手腕都要被他捏斷了!
她齜牙咧嘴地說道:“十倍!大人,真的不能再高了!”
寧孤突然笑了,捏著晏青枝的手又將她扔回了水裡,連帶著身上的外衣一起:“太髒了,洗乾淨再上來。”
說完,他就站在水邊,一邊用帕子擦拭雙手,一邊居高臨下看著她。
晏青枝在水裡撲騰了好幾下,才掌握平衡。
可寧孤那件外衣看著素淨,實際上用料極多,一遇水就跟秤砣一樣,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