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我錯怪了這村長之後,我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對村長說道:
“村長,我們是高遠的遠房親戚,這次是專門來探望高遠的爸媽的,麻煩您通融一下,我們保證很快就會離開的,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
我以為我這樣說村長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可是那村長一聽到我提到高遠的名字,立刻換了一副嘴角,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對著我又是一陣狂轟亂炸:
“你這孩子,聽不懂人話嗎,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好心好意勸你,你不聽,非要我罵你才肯聽嗎?我都是為你好,知道嗎?為你好,你怎麼就聽不懂呢?高家屯兒不歡迎你們,趕緊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
見我們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便掏出個老年機來,播了個號碼。
老年機各位都知道吧,按鍵特別大,聲音也特別大的那種。
所以電話裡,我聽的清清楚楚。
接通了之後,一個粗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爹,咋了?”
聽聲音就能感受出來,一個五大三粗沒頭腦的野蠻人。
村長的兒子。
村長對著老年手機扯著嗓子一通叫罵:
“咋了,你這個蠢貨,幹什麼吃的,村兒裡進新人了你不知道嗎?趕緊給我過來,高偉家門口,叫上你弟兄。”
我去,這村長是要喊人,強制把我們給轟出去啊。
至於嗎?至於嗎?
雖然做法有點兒偏激,但想想村長這麼做,也是為了整個村子的安全著想,也是他職責所在,畢竟如果在高家屯兒出了人命,他作為一村之長,很難逃的了干係。
不多時,從另一條路上走過來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六個啊,每個人都有一米八的大高個兒,挺著渾圓的肚子,高大,粗壯,結實,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拎著一根鐵棍子,拖拉到地上,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晃著那籃球大的腦袋,氣勢洶洶地朝我們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的年齡偏大些,應該是剛才電話裡的那個人,村長的大兒子,還沒走近,就指著我問村長:
“爹,就是這三個小毛孩兒嗎?好大的膽子,敢跑到我們高家屯兒玩兒來了,看我不打斷他們的腿!”
黑社會,流氓頭子啊!
這陣勢,我頓時雙腿都軟了。
我拉著胖子和白安妮不自覺地往後退。
打斷我們的腿啊,大爺的,真夠狠的。
很快,他們就逼近我們,來到了我跟前。
那老大都快湊到我臉上了,直勾勾,氣沖沖地看著我,手中的那根鐵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我哆嗦著,往後推,顫顫巍巍不自覺地問了一句:
“我,我不是來玩兒的,你,你憑什麼要打斷我的腿。”
老大兩眼一瞪:
“打斷你的腿,也比你沒命強。”
說著,舉起鐵棍,作勢要對著我的腿夯過去。
大爺的,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拉著胖子和白安妮拔腿就跑。
這幫人,惹不起啊。
然後,從身後傳來一陣鬨笑:
“哈哈哈,再讓我看到你們,就打斷你們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