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妮搞什麼鬼?
我就是想把他們的魂魄打散,可是此時此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黃紙符,我有心無力啊。
總不能讓我當場畫一張吧?
我對那幾個鬼說,對不起啊,沒有黃紙符了,你們等一下,等我十分鐘,畫一張黃紙符,畫成了再將你們的魂魄打散,讓你們灰飛煙滅。
除非他們是一幫傻子,一幫傻得不能再傻的殺鬼,誰會等著讓你殺啊。
接著白安妮假裝顫顫巍巍地來到那個手中攥著東西的禿頭男人面前,平和地跟他說:
“你們應該都知道,茅山道士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想必你們看得出來,我在他們之中,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如果你老實交代,你手中攥著的是什麼東西,我就替你們求情,饒你們一命,否則的話,就是閻王爺來了,你們也難逃一死。”
鬼話連篇,鬼話連篇,我今天真的是見識到了。
但是你鬼話連篇也就算了,你拉我和胖子墊背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道士沒有個好東西,什麼我們殺人不見血,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說的我和胖子是那種嗜血的惡魔一般,不帶你這麼玩兒的啊。
但是不得不說,白安妮這信口雌黃的本領,真的是臉不紅,氣不喘啊,也只有鬼才信。
偏偏我們面前的幾個,都是鬼啊。
他們滿是驚恐地望著胖子,很明顯還在忌憚胖子那一招“殺鬼咒”。
突然,那個禿頭男鬼給白安妮跪下來,舉著右手,舉到白安妮面前: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說著,就鬆開了手掌。
幾隻像是螢火蟲一樣的光點,從禿頭男鬼的手掌中飛了出來,輕飄飄的,在半空中盤旋。
這就是魂魄嗎?
“螢火蟲”緩緩降落,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一個人影,不多時,那幾個下車方便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們一個個都驚恐不安地東瞅瞅,西瞅瞅,很明顯接受不了自己已經死掉的命運。
待看到不遠處自己的屍體躺在地上,抱在一起,不約而同地嗚嗚嗚哭了起來。
鬼哭泣,尤其是幾個鬼在一起哭泣,哀怨悽婉,令人動容啊。
哭夠了,他們幾個突然站起來,也顧不得自己魂魄身份,顧不得那幾個鬼的法力,朝著他們撲了過去: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可是畢竟他們只是魂魄,沒有一點兒的鬼術,不管他們怎麼動手,都傷不了鬼的一絲一毫,最後還是無處發洩,只能癱坐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他們這樣下去,就過去對他們說:
“人死不能復生,也許這是你們命中註定,擺脫不了。但是你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必須趕快離開才是,一旦被其他的鬼捉住,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那幾個魂魄卻犯難了。
他們不知道去哪裡。
是啊,我也不知道要讓他們去哪裡。
這就是所謂普天之大,居然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這就是橫死之人的悲哀。
死的不明不白,死後天地難容,既不能在陽間飄蕩,也不能下地府投胎。
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層的擔憂。
我擔憂這些魂魄,會因為自己的死,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恨,一旦怨恨有心而生,便會不斷地聚集,當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也會演變為厲鬼,對這個世界展開報復,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我要開導他們,感化他們。
當然,感化他們的辦法,就是要幫助他們下地府投胎轉世。
為今之計,只有給他們寫一封陳情書,讓他們拿著陳情書到地府報道。
可是這麼多魂魄,一時半會兒,我也寫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