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白楊葉,還是貝殼、或是銅幣、銀幣、金幣,秦仁現在均沒有,他一無所有,他學習也不好,什麼都給不了,任何承諾都是空洞的。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並不想相通,人與人之間的命運也並不相通。凡人了此一生,也就只是一生吧!
秦仁和秦彩霞在水庫岸邊往回走著,說著有的沒的,路上五徵三蹦子發著轟鳴的聲響飛馳著,有的裡面裝著磚,有的裡面裝著沙子,有的拉著幾頭豬……
突然,山上的大喇叭傳來秦腔聲:
“寒窯雖苦妻無怨,
一心自主覓夫男。
二月二飄彩隨心願,
三擊掌離府奔城南。
四路里狼煙起戰患,
五典坡送夫跨徵鞍。
柳綠曲江年復年,
七夕望斷銀河天。
八月中秋月明見,
久守寒窯等夫還。
十八年、十八年,
十八年綵球存心坎。
十八年孤苦尤覺甜、尤覺甜,
十八年未進相府院。
十八年學會務桑田,
十八年玉手結老繭。
十八年霜染兩鬢癍,
十八年鄉鄰常照管。
十八年頂門立戶在人前,
十八年日夜哭思盼。
十八年盼來了、
十八年盼來這一天,
十八年、十八年盼來了,
十八年後在人前,
十八年日夜哭思盼,十八年盼來了、
十八年、十八年、十八年、十八年盼來了、
十八年盼來這一天,
蒼天不負寶釧盼,苦難夫妻終團圓。”
秦仁邊走邊附和著,說道:“十八年後我也來娶你當皇后。”
“那我等著你,西涼國王”,秦彩霞也傻笑著。
“那你會等著我嗎?”秦仁問。
她沒有回答,只點了點頭。
岸邊的柳樹皆已落完葉,只有低垂的枝條在風中搖曳。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在水庫岸邊柏油馬路上,一直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