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居 .dtxsj. 柳氏極為關切這件事,幾步上來握住唐枚的肩膀,勸道,“且不管你同丁管事誰對誰錯,為今之計是要同心協力!枚兒,你要分得清輕重啊,別叫大嫂再擔心了。[ ~]艾拉書屋 .26book.”
唐枚看了看柳氏,下頜微收,用很是平靜的聲音道,“二嬸,你能否迴避下?我有話同母親講。”
竟然要她避開?柳氏的表情僵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尷尬道,“你這孩,還是這麼執拗。”
“二嬸,謝謝你關心茶鋪的事,不過,這茶鋪我也是放了心在裡面的,有些事必須要同母親說一說。”唐枚再次要求。
柳氏不好再留在這裡了,只得笑道,“那你們母女倆個好好說罷。”
她一走,唐枚便上前幾步,面對張氏道,“娘,我昨兒才跟王當家的說過話,問他關於丁管事的事情,您要不信,大可以問問門上,劉媽媽也能作證的,我正懷疑丁管事居心叵測,貪了錢財呢,結果他惡人先告狀,卻說是我指使,娘你當真信他不信我麼?”
張氏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起先哪裡會信,可……”她說著拿出幾張單,“你自個兒瞧瞧。”
唐枚拿來一看,竟是些賬單,有珠寶鋪的,有成衣鋪的,還有錦緞莊的等等,一樣樣都列明,她唐枚買了多少件東西,價值竟有一萬兩之多。
“我清楚你嫁妝有多少,也知你每年的收入,哪裡能多出這些?”
言下之意是自己用了不正當的手法賺多了銀麼?唐枚又仔細看了下,想起屋裡那一堆精美的衣裙。美麗華貴的首飾,頓時頭痛無比,原來不知不自覺原先的唐枚竟落入了這樣一個陷阱,可丁管事為何要費盡心力陷害她?
張氏瞧她臉色變化。[]嘆了口氣道,“但我也知那是以前的事了,你後來好了不少。只這鋪弄成這樣,如何挽救?”
唐枚閉了閉眼睛,心裡極是委屈,聲音低沉道,“母親,女兒知道以前的自己沒有分寸,不懂情理。也不知曉錢財得來不易,但母親應該看得出來,女兒有怎樣的變化。假使母親信任我,這段時間做的事母親能入得了眼,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罷。我一定不會讓茶鋪聲名掃地的!可若是母親不信,也罷了,也許真的人人都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往後也不會再碰家裡的事了,只原諒女兒不能再替母親分憂!”
說到後面,她已經有些哽咽,因為心底裡早把張氏當成了親生母親,被如此冤枉。豈有不在意的?她擔心張氏真的會不相信自己。
張氏眼眶微微紅了,伸手拉住她的手,叫道,“枚兒,娘也是一時生氣,你別傷到心了。娘只是怕你做不好這件事。”
“我做得好的,只要母親願給我這個機會!”唐枚堅定的道。
張氏想了想,終於點點頭,“好罷,你且試試,若實在不行,再問問你二嬸,她到底懂得多,就算借用丁管事,也算以功抵過……”
唐枚搖頭,“我不信丁管事,母親,你是知道的,我以前是個什麼人,樣樣都不懂,就知道喜歡那些好的東西,哪裡曉得要把茶葉以次充好?要是我果真有這個腦,當年在白家也不會鬧成這樣!我只是後來才明白了。”
“你說得倒也是,所以我當年才不敢多給你鋪。”張氏沉吟一會兒,看向唐枚道,“可見我剛才也是氣急了,才懷疑你,你倒不要生孃的氣呢。”
“看到這個,也難怪娘會生氣。”唐枚揚了揚手裡的賬單,“我也會查清楚的,到時候給娘一個交代。”
張氏瞧著她,內心情緒交錯,在唐枚身上,她花費了多少心血,別的孩沒有一個比得上的,可在大多數的時候,她帶給自己的都是些不如意,那樣驕橫自私。[ ~]可誰知道,後來竟好了,雖然和離令她不稱心,但整個人脫胎換骨似的,她更加看得如同珍寶一樣珍貴。所以當柳氏來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只覺得痛心,好似一件很好的東西剎那間就破了一般,露出了原先的本色。
現在想想,終是自己太看重這個女兒!
“你先去罷,我還要同你二嬸說會兒話呢。”張氏微微露出笑來。
唐枚便告辭走了。
柳氏見唐枚沒事人一樣離開了房間,便進來道,“最後怎麼說的?”
“還是叫她自個兒看,到底這鋪我給了她,拿回來總是不妥,要是再做不好了,那也罷了。”
“大嫂就是疼她,我說呢,家裡事都叫她插手。”柳氏話鋒一轉,“可這茶鋪是當年娘都看重的,萬一出點事可怎麼好?倒不是說枚兒沒有這個能力,只她到底是個深閨小姐,懂些個多少呢?外頭競爭那麼大,好幾家鋪都盯著瞧呢。”
張氏抿了抿嘴,沉默會兒才道,“她以前是不行的,可最近管著家,什麼都做得周全,我總要給她試試。”
聽她說得堅決,柳氏也罷了,搖搖頭道,“可見是我多事了,當初要不舉薦了丁管事來,也不會這樣,真個兒我眼神不好了,就算枚兒要弄些錢,丁管事也不該聽從了她,也是個品行不好的,難道就不該多勸勸,弄成這個結果!我看還是遣了他去,我這裡也給大嫂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