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武士中暑的人更多,幾家貝勒不等軍令,紛紛安排軍士解甲休息。
朵朵叫護軍打了一支正白旗的旗子重回西岸。
這次西岸人馬見了朵朵的誓詞很痛快,重新約定三刻鐘之後兩家開戰。
愛新國士卒立即披甲整隊準備迎戰。
可是對岸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半個時辰之後等來又一封書信:
“你們餓不餓,我們餓了。都是因為你們不打白旗讓我們餓,我們先吃飯後打仗。”
愛新國眾貝勒無奈,只有讓士卒再次解甲休息。
愛新國士兵已經在烈日下暴曬了兩個時辰,即便不穿甲,中暑的人也越來越多。
朵朵下了決心,“這仗沒法打了。”
朵朵主動派護軍打白旗到對岸聯絡,要求明日一早趁天涼快決戰。
結果換回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大大的蒙文:“你們不誠信!”
幾家貝勒氣得直叫,直喊打就打,奉陪到底。
朵朵再次派人打白旗過河,要求儘快決戰。
對岸書信答覆:
“你們一會兒打一會兒不打一會兒又打,可見你們說話不算數。我們不相信你們會讓我們過河好好打仗,這都怪你們。如果你們想收河心島的屍首,可以派打白旗的人來談。”
朵朵陰著臉把書信給其它幾位貝勒看了。
河心島一戰死傷主要是鑲白旗,幾位貝勒見信上寫得明白只和兩白旗的人談收屍的事,紛紛收了人馬回營休息。
平時作戰士卒陣亡,屍首收不了也就不收了。可是眼下對岸約你去收屍,如果你連談都不談,一定會冷了士卒的心。
朵朵命人過河協商此事。
朵朵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對岸可能會索要一些財物。如果是對岸索要兵器糧草,一律不給;如果是金銀牛羊,可以給一些。
沒想到對岸分文不取,只說如果愛新國要收屍,明日一早派人打白旗上河心島,不許攜帶武器,不許披甲,不許超過二十人。如果愛新國不打算收屍,對岸擔心天熱屍體變質引發疾病,將在明早把全部愛新國屍體丟入黃河餵魚。
朵朵反倒起了疑心。
對岸會不會是下套子要吃掉這二十人?如果不鑽這個套子,如何向將士交代?
朵朵正思索權衡間,派去協商收屍事宜的正白旗護軍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朵朵一封書信。
朵朵看一眼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匆匆走到無人之處開啟,書信依舊由蒙文寫成,筆跡俊秀,文法優雅:
“朵朵吾弟:
見字如唔。
我已被俘,密密著人送三十一匹馬零二頭羊交於對岸,此事萬勿使人知之。
兩把淡巴菰,一支菸袋鍋,衣服數套,可著人公開送過河來。
兄
朵兒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