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財物,已取驢八百,布六千四百,用作朵兒紅黃河狩獵之費用。”
阿巴海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阿濟格從不敢這麼放肆,他這是想幹什麼!
阿巴海的臉越來越冷。
如果空氣中的水份充足,一定會在阿巴海的臉上凝成水珠。
矗立良久,阿巴海喚來一名心腹,壓低聲音交代很長時間。
心腹離去,寧完我求見。
“宣!”
阿巴海臉色迅速回復正常。
寧完我施過禮,阿巴海笑問:“寧把式,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寧完我回答:“大汗,八旗將士都在為丟失的布匹惋惜,士氣不免稍有低落。此風千萬不可助漲!”
“哦,寧把式有什麼法子嗎?”
“大汗,僅小小的一個殺胡口就富庶如此,大汗試想,大同府為大同鎮總兵和巡撫衙門駐地,宣府為宣鎮總兵和巡撫衙門駐地,陽和為宣大總督衙門駐地,這三地將會富到何種地步?只要把這個道理給八旗講明,將士們有了盼頭,士氣自然回漲。”
“有道理!”
寧完我受了鼓舞,信心十足地接著說道:“在殺胡口,僅憑大汗一紙文書就嚇得明國官員乖乖交出察哈爾的全部貨款,長城沿線的其它市場大汗皆可依此法處置。”
“講吓去!”
“吒!明國官員向來頑冥不化,要想順利拿到察哈爾的貨款,就得漫天要價。我為大汗講一個典故,要是想在明國的這所房子上開一處窗戶,萬萬不能直接講開窗戶的事,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反對。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開始就叫囂要拆了房頂,當所有人都來規勸時再提出不拆屋頂改開窗戶,這時所有人便不會再反對,反而會幫你一起開窗戶。”
“有點意思。寧把式,你直接說吧!”
“吒!大汗可以準備兩封書信送給明國官員。一封信要求與明國議和,限定十天答覆。一封信義正言辭要求明國歸還察哈爾的貨款。明國官員糾結於第一封信,便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第二封信。”
阿巴海哈哈大笑:“寧把式,你這一招可進可退,說不定還真的能講和呢!好好好,你這就去準備這兩封信!”
……
當日,阿巴海命人將兩封書信分別抄寫數份,以書函盛好。
其中七函送往得勝堡,令得勝堡守軍轉交大同、陽和的明朝大員。為顯示八旗威風,特令每旗選大臣一名、護軍纛額真一員,率每旗護軍五十、披甲兵五十,一路前往。
另五函遣人送往阿濟格處,令阿濟格轉送張家口,由張家口官員轉至宣府各官。
其議和書曰:
“金國汗致書於明邊各官:
我之興師,非欲取龍位得天下也。
乃因爾遼東各官,不按中原法律從公審事,貪黷財貨,不顧是非,援助邊外葉赫,遣兵駐守,專意與我結怨,無故欺陵於我,遂釀成七大恨。
我曾屢次奏書爾帝,遼東官員與我結仇,乃將我書雍於半途,不轉奏爾帝,終不聞其迴音。
我之所以興兵者,乃欲與爾帝詢問緣由也。
初征撫順時,獲十三省商人,我俱行釋放,命攜我書轉呈爾帝,恐不能徑達爾帝,又令其轉交爾各省官員,其後亦無迴音。
此後,我屢次征戰,每攻下一地,駐營日久,以待爾帝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