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不像外城,各種建築物都有,雜亂得很。這裡的建築物,已經統一構造,外形相似,形制華麗;
各種支路,從街道兩旁延伸出去,無數街道,房屋林立,相互貫通,可謂之四通八達。
特別是丁廷嶽前往的裡坊民宅那片區域,空氣也清爽無比,放眼處,亭臺樓閣,紅牆綠瓦;更移栽了竹林、名木,打造了假山,甚至勾引了泉水,流水潺潺。
喧譁噪雜之中,簡直就是一片幽幽淨土的存在,當然也意味著一個字——貴!
達官貴人都要追逐的地帶,這裡的房價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當然,租個半年多的錢,他丁二少還是掏得起的。
經過階下石子漫成甬路、走過曲折遊廊,才看到前面不算大,卻很精緻華美無比的兩三房舍和一露天庭院。
“錢掌櫃,租金可不要這麼黑心,我這位丁兄乃解元郎,才華橫溢,必定要中進士。”
一強壯得像熊一般,相貌平平卻略顯粗獷之色的青壯男子出言警告道。
他這個平平是真的“無奇”,可不是丁廷嶽的那種平平無奇,不過此人卻有一種難以言表,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黃公子說笑了,我這些房子都是貨真價實,整個長安城一百一十個坊,也難以找到這麼好的房子,雖然貴,但是它好啊,真的是最低價了。”
“但看在兩位公子的面子上,不收押金,再打個九折如何?”
身體都快胖成球,一臉肥肉的錢掌櫃,宛如那喊著“跳樓大甩賣”一樣地說道,但凡是個人,都知道甩賣是不可能的。
買家可能會小賺,但賣家絕對不會虧,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畢竟,這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又豈是說說而已?
“好生小氣。”
“算了,算了,黃兄。”
丁二少笑著說道,他一向是大手大腳地花錢慣了,也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畢竟那又不是他的錢。
那錢掌櫃看到那精緻無比的金葉子,眼睛都要瞪直了,裂開嘴巴笑著,就像是一隻偷了肥雞的胖狐狸一樣。
“這次,倒是多謝黃兄了,晚上我做東,去珍饈閣如何?”
“丁兄實在是客氣,不過怎麼能讓你來掏銀子,我做東,咱們去平康坊。”
嗯?
兩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確認過眼神,是同樣愛逛青樓的人,瞬間就拉近了距離。
畢竟要想成為好兄弟,肯定是一起扛過槍,亦或者是一起那個啥。
真是沒想到,來到長安第一個認識並熟識的人竟然是那大名鼎鼎,有八九成確定就是那個——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黃巢。
如果這一次他沒有金榜題名,將那《不第後賦菊》作了出來,那絕對就是他了!
考不中,不要緊,老子就造反,確實夠尿性的,幹出了多少考生想都不敢想的瘋狂之事。
不過他也有造反稱帝的資本:
他家中世代以販賣私鹽為業,家境十分富足。他善於劍術,馬術和箭法也不錯,粗通筆墨,小時候就有詩才。五歲時侍奉祖父,便可對詩。
賣私鹽的,那可惹不起,絕對是大佬,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世代販賣私鹽,更是不得了,家族黑-道產業,說明有人有關係有錢…………
黃巢他本身又不是文弱書生,可是文武雙全的存在,看看那壯碩如熊的身體,虎背狼腰的,一看就知道武修實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