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道:“沈護法,你自己保重。”
沈星道:“各位保重。”
孟雪顧橫率眾離去以後,沈星也跟著唐無缺去了他的軍帳,且在那裡,遇到了司馬寒江。
司馬寒江的第十三劍,還是敗給了唐無缺。
那一戰,肯定是驚心動魄的,可是除了歐陽竟無,當時並沒有另外的人在場了。
歐陽竟無此時已回去向司馬翎覆命了。
司馬寒江戰敗以後,唐無缺只將他扣押下了,並沒有為難歐陽竟無。他只讓歐陽竟無回去給司馬翎帶一個口信,要司馬翎拿明月劍藏劍圖,來換司馬寒江。
在軍營裡,沈星被當做上賓服侍,而不是階下囚。
唐無缺命人替她安排了單獨的軍帳。
將她扣做人質,原本只是做戲,做給歐陽楚歌看的。
甚至司馬寒江也有他自己單獨的營帳,唐無缺只是以一種奇特的手法,將他的穴道制住,讓他施展不出來內裡。
在限定的範圍裡,他有人身自由。
總之,唐無缺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唐無缺是有一種特別的氣度的,寬廣,包容,他不狹隘。
站在他這樣位置的人,能夠有他這樣氣度的,並不多。
在對待人事上面,他真正地,能夠做到不遷怒,無論遇見何等樣的事,皆能處之泰然。
他總能夠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
當然,他能夠有此境界,亦是經過無數人事的磨礪的。那些人事,他極少去回想,因為想起來,總是很痛苦。這些年來,孤獨和寂寞,他都受得了,但是那些痛苦的記憶,總是難於承受的。
所以,他幾乎從來不去回想往事。
他都在用理性控制著自己,除非在偶爾喝醉了的時候,他才會痛苦地沉溺於往事之中。
春山之下,已是四處炊煙,一片喧鬧的沸騰。
歐陽楚歌下令於此修整一日,次日開拔。
夜裡,春山之下又起騷亂,歐陽楚歌誤以為,又是此刻前來行刺,卻不料,原來是青石聯盟的人。
嶽鵬在青石山下久久等不到司馬翎北上的軍隊,就率眾南下,日前遇到一股不明勢力的阻擊,又往北撤回來,卻在這春山之下,與歐陽楚歌的軍隊遭遇上了。
結果,嶽鵬夫婦被殺,朱越率眾投降。
西門春水也隨著隱於降軍之中。
歐陽楚歌原本欲將青石聯盟的人全部坑殺,唐無缺從中極力斡旋,才得幸免,這些投降了的人,被編在唐無缺麾下,次日便跟著一道繼續南下了。
天仍還是陰陰的,時不時地,又有淅淅瀝瀝的冷雨。
歐陽楚歌行軍的速度並不快。
這一路上,還時不時地會遭遇一些地方叛軍的襲擊。五日後,在大平原上,與司馬翎交鋒了,兩軍從凌晨直廝殺到次日暮晚,才同時鳴金收兵。
原野上流血遍地,屍積如山,卻未分勝負。
不知為何,司馬翎並未動用柳青替他訓練的那一批殺手。大概那是他的一副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翻出來。就像歐陽楚歌手底下黑暗之極的殘餘勢力,平時皆是隱身於暗處,緊急情況下才突然現身的,隱身的時候,就只是他的眼睛,替他盯死了每一個將領的一舉一動。
兩軍鏖戰對壘,將近一月,仍是旗鼓相當。
最終,是因為皇甫高陽率領的雪城兵馬神秘出現,歐陽楚歌腹背受敵,這才被擊敗了。
司馬翎本欲聯合雪城,乘勝猛追,一口將歐陽楚歌徹底吃了。但是皇甫高陽藉口糧草空虛,人馬勞頓,不願再繼續作戰,而是就地駐軍修整。
司馬翎不願錯失良機,獨自率軍北上追擊。而歐陽楚歌退到春山之下,就在那裡紮下了營,司馬寒江仍還在唐無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