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本宮親自帶人仔細清理了現場,現場剩下的只有些許銀箱被燒剩的餘炭,不見熔掉的白銀殘渣……”
良笙不由陷入了沉思,一刻後才慢慢開了口:“殿下運送餉銀過來,一路上都會開箱檢驗嗎?”
太子搖搖頭:“不會,自戶部銀庫出來時,我們每一箱都檢驗過了的,然後在箱子上貼了封條,蓋了印戳,不用一路開箱檢驗。”
“那這一路上銀箱上的封印是否完好無損?”
“直到銀箱押運到滄州銀庫時,銀箱上的封印都是完好無損的,路上被盜取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良笙抬眸看向太子,“為什麼非要是盜取呢,難道就不能是調包嗎?
盜取就要破壞封印,很容易被發現,可調包就不同了,封印是很容易偽造的,就不易被發現。
再來一把大火,把證據銷燬,就什麼線索都不會留下了。”
“可是——”屏風後面的太子百思不得道,“就算掉包,那些人是怎麼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調的包?”
“這就要詳查了,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秘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能找到真相。”
屏風後的太子站了起來,終不再藏頭露尾,直接抬腳轉出了屏風,對著良笙拱了拱手:“那就有勞夏愛卿了。”
俞知府忙小聲對良笙道:“還不快給太子跪下應答!”
良笙可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可是在這個王權至上的封建社會,只能隨遇而安。
他一撩袍,就要跪下,被太子一把托住,吩咐擺上午飯。
早就到了用午飯的時辰。
良笙面有難色:“殿下,我娘子給我做了菜,我能吃我娘子做的嗎?”
太子愣了一下,天下居然還有人這麼不識抬舉,拒絕和他一起進餐。
但是他要裝出和善親民的樣子,哈哈笑著道:“可以,當然可以。”
命令兩個侍女給他單獨擺了一張小桌子。
良笙把似錦給他準備的幾道佳餚擺在了小桌子上,恭敬的向太子說了聲:“失禮了。”就開動起來。
金秋正是吃大閘蟹的季節,良笙有大閘蟹,太子那一桌也有。
可是太子老覺得他這一桌的大閘蟹沒有良笙的好吃,想找他要一隻嘗一嘗,做個對比,可又不好意思。
可是當良笙桌子上的兩個滷菜的香氣飄蕩在船艙裡,太子再也忍不住了,問:“夏愛卿,你的滷菜怎麼那麼香?能不能給本宮嚐點?”
似錦準備了那麼多菜,良笙一個人也吃不了,忙把自己的菜端到了太子那一桌。
太子和俞知府吃的比他還歡脫,太子一個勁的大讚他娘子廚藝棒。
幾日之後,良笙站在了西城銀庫的大門前。
幾百斤重的石門,整座銀庫以青石砌牆,雜以三合灰粘合加固,除了高牆上留了一排用於空氣流通的氣眼,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為過。
這樣的銀庫,如果會失火,只可能是人為。
他慢慢踱進銀庫的門裡,看著牆上焦黑的被火灼過的痕跡,伸手撫了上去,問太子:“殿下,在下可以提審透過銀庫氣眼往裡面扔油袋和火種的人嗎?”
不得不說,太子的反應還是蠻迅速的,銀庫一失火,他就立刻派人把放火之人給抓到了。
太子點頭:“當然可以。”
現在他一線希望全都在良笙身上,他要他怎麼配合他就怎麼配合,只要找到餉銀就行。
幾個人去牢房提審放火之人,兩個獄卒去帶人,不過片刻就慌里慌張的跑了回來,驚恐的稟道:“殿、殿下,放火之人已經中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