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這一切全憑他猜測,也不能定我的罪。
再加上我故意反覆詢問他,看見我往石嶺縣趕去時是哪個時辰,穿的什麼衣服,走的哪條道,路上都有些什麼……
在密封的房間裡,一連問了一個多時辰,而且還是重複的問題。
只要是說謊之人就會被問暈,不記得之前自己回答的是什麼,因此會出現前後說的不一致,這樣一來,他的話也就不可信了。
謊言已經穿幫,劉歧迫不得已說他曾經跟蹤過梅香,親眼目睹我們兩個拉拉扯扯,所以才編造我是姦夫,就是想報復當初我打了他的仇恨。”
似錦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夏老三誣陷你,我出門時,胡秀芝還對我冷嘲熱諷來著。
既然不是夏老三,怎麼胡秀芝這麼快就收到訊息了?”
“劉歧和胡秀芝是表姐弟,估計也知道我們家和夏老三的關係,舉報了我高興的不得了,來胡秀芝家表功唄。”
夫妻倆正吃的盡興,老闆娘走到他們桌前,指了指店外:“那對老人家是不是認識你們,一直站在門口盯著你們。”
似錦夫妻一起扭頭,看見了里正和里正夫人。
良笙無奈地放下筷子:“你慢慢吃,我去破案。”
似錦忙讓老闆娘用油紙包了六個驢肉火燒讓良笙帶上,和里正老兩口分著吃。
她則一邊繼續享受美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闆娘閒聊。
問她這些驢肉是養的肉驢,還是收購的幹活的老驢和病死的驢。
如果是養的肉驢,她去跟養肉驢的聯絡,給她供貨,她的滷菜鋪就可以多一類滷菜。
良笙跟著心焦的里正老兩口回了衙門,請縣尉提審梅香。
雖然不過才兩天的功夫,梅香已經過了好幾次堂,蓬頭垢面,一身喜服也皺皺巴巴,十分骯髒。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梅香,良笙差點一眼沒能認出她來。
里正老兩口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都失聲痛哭。
特別是里正夫人,就想衝上去抱住女兒,被衙役給攔了下來。
良笙目光在梅香的十指上停留了幾瞬,根根手指青紫可怖地腫著,有幾根手指已經不正常的彎曲著。
都說十指連心,梅香受盡拶指之刑,卻死也沒有順著夫家的意思誣陷他,就衝著這一點,也應該幫她一把。
若是她熬不過行刑,指認他是姦夫,先不說他前途全完了,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楊縣尉對梅香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夏先生問你什麼,你一定要如實作答。”
梅香在看到良笙的那一刻,已經在嚎啕大哭了,此時帶著濃重的泣音道:
“夏大哥,我不論受什麼刑罰都不肯屈打成招,就是在盼著夏大哥來救我。
只要夏大哥出馬,我一定會無罪釋放的,對不對?我沒有殺人、也沒有通姦……”
良笙見她說話有些不著調,而且還有些語無倫次。
徵求楊縣尉,賞了她一杯熱茶。
梅香捧著那杯熱茶,熱茶的溫度透過瓷杯壁傳到手心,讓她一瞬間又湧出了眼淚。
她雖不是出生在富貴人家,可也是父母的手中寶。
家裡好吃的好穿的哪一樣不是先緊著她,誰料到會飛來橫禍,身陷囹圄。
在牢裡這兩天別說熱茶了,連熱飯都沒有一口,全都是透著一股冷乎勁兒的餿飯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