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幾名捕快就從地窖裡依次抱出了七八個小孩,還扶出了幾個大姑娘小媳婦。
其中一個小胖墩兒穿著一身繡樣精美的錦袍,腳上一雙精工製作的小靴子,靴尖上還有些灰漬。
武捕頭看著那個一身富貴的小胖墩,一顆一直提到嗓子眼兒撲通撲通亂跳的心一下子就落回肚子裡。
再也不用擔心找不回古太僕的寶貝孫子,自己的屁股會被打得開花了。
他強忍住沒撲上去好好看看那個差點要了他命的小祖宗,而是轉回身向良笙深深一揖:“夏爺,多謝了!”
那些孩子一得救全都嚎哭起來,那聲音如同魔音入耳,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良笙聽在耳裡卻如仙音。
衝著武捕頭拱了拱手:“大人客氣,這兩個人肯定有同夥,大人要趕緊趁熱打鐵審問他們,好把同夥一網打盡。”
武捕頭讓手下押著溫老漢老兩口,和良笙夫妻一起回到了縣衙。
縣令見良笙這麼快就破了案,找回了古太僕的寶貝孫子,激動得不得了,當場就要兌現八百兩的賞銀。
馬縣尉對著縣令拱了拱手道:“大人,這八百兩銀子全都賞賜給夏良笙恐有不妥吧。”
包主簿斜著眼睛開口道:“怎麼不妥?之前大人已經立字為據,你這是讓大人言而無信?”
馬縣尉惱恨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對縣令道:“雖說已經立字為據,可是這些被拐去的人口並非夏良笙憑一己之力找回來的。
他最多隻能算提供線索,按照懸賞佈告,給他五百兩賞銀就可以了。”
似錦當即懟道:“雖然被拐去的人口不是我家相公憑一己之力找回來的,但懸賞佈告上並未註明不可以借用衙門的力量。
你現在文字上玩遊戲,不就是想賴掉三百兩紋銀嗎?”
包主簿也在一旁助攻:“剛才武捕快要調遣人手去抓捕人販子,你也是百般阻攔。
幸虧大人英明神武,沒有被你影響,當即就派了人手,不然能找回寶公子和那些被拐人口?
你現在又攔著不讓大人按照承諾付給夏小爺賞銀。
知情的,明白你小舅子和夏小爺兩家有恩怨,你抓住機會,替你小舅子公報私仇。
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想暗害大人。”
這個帽子扣得太重了。
馬縣尉氣得變了臉色:“你、你、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包主簿不禁輕笑了一下,“如果大人受你影響,剛才稍微猶豫一下,說不定人販子就帶著拐賣來的人口跑了。
寶公子和那些被拐的人口就找不回來了,大人這頭上的烏紗帽也岌岌可危。
你現在又不讓大人按照之前的約定給賞銀,是會影響大人的官威的,你還說你不是暗害大人?”
馬縣尉聽得冷汗直流,生怕縣令相信了他的話,不停的宣告自己從沒這麼想過。
良笙聽說剛才調遣人手居然發生了這一插曲,點火道:
“我看馬大人也不一定是想害縣令大人,恐怕和那些人販子有牽連,不然怎麼會想到要阻攔增派人手?
說不定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給人販子通風報信。”
包主簿和他一唱一合:“極有這個可能。”
馬縣尉又驚又怕,剛要開口解釋,就聽一個衙役來報,說是古老夫人和古夫人來了。
縣令急忙帶著下屬出門迎接。
只見兩輛豪華馬車停在縣衙門口,幾個管事媳婦扶著一名五十餘歲的貴婦和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美婦從馬車上下來,臉上淚痕未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