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昭陽可不知道尉遲在說什麼,他權當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什麼小地方的一些娛樂方式的吧,接著他關心的問道:“所以你和李家有沒有達成不錯的合作關係啊,比如你這邊是不是和李一勳李大人好好的聊過天,有沒有嘗試著融入到李家的環境中啊。”
風昭陽這邊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他現在就算是跟著汪昊然後面賺錢的,但是本質上還是想要抬一手尉遲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說出來這種非常明顯的話語,這種話語可都是一種危險的暗示。
畢竟在其他人的眼中,汪昊然和李一勳應該是死敵才是,雙方眼看著都要大打出手的,所以這個時候明顯站在風昭陽這邊的尉遲,他肯定就是汪昊然這邊的人,但汪昊然這邊的人為什麼要和李一勳這樣的人打好關係?
典型的就是穿同樣一條褲子的麼。
尉遲當然知道風昭陽這邊是好心,兩個人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偶然,現在也不過就是第二次見面而已,但其實兩個人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即便要說是桃園結義,這可能是有些誇張的,但風昭陽的確是沒有害他的心思。
這是能看得出來的。
為了不讓別人這邊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尉遲笑著對著風昭陽說道:“還行的,別人沒有將我直接趕出來,我覺得已經是一個意外了,畢竟我這邊可是帶著挑釁的想法過去的啊,不愧是州都的大人物,就是有氣量的。”
風昭陽:“……”
我都不知道你這個傢伙到底是真的知道現在的情況,還是單純的現在忽悠我,我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他還是不知道的嗎?
不過也算了吧。
嘶溜了一口麵條,風昭陽沒有在這種事情上敞開來說的想法,反正他覺得自己對待尉老實是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
問心無愧即可:“宗兄吶,雖然你本身的修為還是比較強的,更是有步落花作為弟子的,眼看著還是和天工坊有非常不錯的關係,但是你既然是想要在州都這邊賺錢,這還是需要和這些人物打好關係啊。”
“這裡不說是讓你跪舔這些人物,而是要知道這些人物的特性。”
“不可能說是你站在局外,你這就能破了局內的困境吧?畢竟旁觀者就算是看的再怎麼清楚,怎麼樣的自以為是,但他們也不過就是指點江山吹牛皮的旁觀者而已,真正想要下棋,這還是需要進入到這種局內啊。”
風昭陽一邊說著,一邊眉頭狂跳,這狗賊又將自己面前的牛肉碟子順手直接摸走了,沒有辦法,他這對著小二示意小二這邊再來一盤牛肉,那邊是正兒八經的看著尉遲:“宗兄,還是說你根本對於州都就沒有什麼興趣的?”
他的這個問題來得非常的突然,尉遲吃肉的手都停頓了那麼0.001秒鐘。
“有興趣,但暫時不敢有興趣。”尉遲說實話了。
“嗯。”
風昭陽懂,“我也是一樣的,我也是有興趣,很有興趣,但是又不敢有興趣,州都這地方你別看到處都是笑容,但全都是笑容的世界才是最可怕的啊,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都是掛著笑容的,那麼咱們這根本就沒有辦法透過單純的看人,然後就知道這個傢伙是朋友還是敵人的,這就特別難做的。”
尉遲點了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州都的人就像是一個個帶著面具的傢伙,這些傢伙們參加化裝舞會,在沒有完全摘下來面具的時候,甚至不知道這面具後面的雙馬尾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這可太刺激了。
風昭陽繼續說道:“州都在我看來啊,這就像是一片竹林,對,就像是一片竹林,竹子你知道嗎?竹子這種東西是會報團取暖的,如果一片竹林已經是正常完畢,那麼其他的植物是很難在竹林裡面生存的。”
“樹林裡面有各種的花草,竹林裡面更多的時候就只有竹子,就只有這種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個孑然一身,實際上根系都是交錯盤在一起的竹子。竹子各種野蠻生長,以至於成為了一片表面和諧,實際明爭暗鬥的情況。”
“所以我最不喜歡竹子了,對於我這邊入贅的失敗者而言,竹林是我這小草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融入的環境,最多就是待在表面的浮土上,看似是在州都、傳奇門紮根了,實際上輕鬆一拔,這就是連根而起啊。”
說著說著,風昭陽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就是擦了擦眼睛,顯然是這邊落淚了。而聽者可能沒有感覺,但是說這些話的風昭陽,他是親身經歷過這一切,這種被排擠被防備的情況,可是一種最差最差的感覺。
“又或者像是你到了一個異國他鄉,然後旁邊的人全都是用當地的語言交談,然後就你一個人是使用自己語言的,本來還對於異國他鄉有很多的夢想,但在聽見別人那種聽不懂的笑容之後,這就瞬間變成了孤單。”
“入贅,不好贅啊。”
“瑪德,勞資現在應該是將那些入贅的寫手都直接砍了,我就是被他們直接坑了,真的以為吃軟飯是好吃的啊。”
尉遲:“……”
嘆了口氣,在風昭陽這邊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先是將新的牛肉小碟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再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懂的,而說句實在的,你去問問看州都有沒有什麼性別轉換的場所,你給自己那玩意直接砍了吧,到時候你到我門派裡面來,我做大的,你做小的,我們一起將門派搞上去。”
風昭陽:“……”
你踏馬還是個人嗎?為什麼是我砍,不是你砍?你這個傢伙就是沒有良心啊,吃我的牛肉,一疊不夠,再還要吃一疊,怎麼的,你和牛頭人有仇嗎?!
是的,我是純愛黨。
風昭陽吐血,再就一把從尉遲面前搶過來這一碟牛肉,接著沒好氣的說道:“反正我這邊已經是提醒過你了啊,你要是想要在州都裡面混,那麼就要和這些大人物說說話,否則永遠只能是看見表象,而表象永遠都是被故意展現出來的。”
“他們可以在骯髒地面上給你編織夢想,反正不管你怎麼對待州都,我這邊是沒有辦法了,我到底還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所以即便州都的水很深,我現在已經是逐漸的下水去看看了,當然了,如果我都直接淹死了,那麼你就不要過來了。”
吃了一片牛肉,風昭陽悠悠的自言自語。
“州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