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讓韓銘去幫忙殺了這些人,這主要就是看看韓銘到底的態度如何,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是非常不錯的,不過一個能夠眼睛不帶眨的,直接滅掉三百人的狠角色,這倒也是能夠被這種事情困惑住,看來再怎麼兇殘的人,這心中還是有一些柔軟的地方啊。
明明是你讓我去砍人的,你還好意思說我冷血……我就是一個兵器,一個被你使用的兵器,怎麼會有人說兵器很殘忍的……韓銘苦苦的,再去面對面前的少年,她能說的東西可是太多太多了,但這種東西尉遲真的應該知道的嗎?
如果將大唐監獄的這些秘密告訴了尉遲,這對於尉遲來說絕對就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啊,畢竟有的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知道了之後,這就很難維持一種平靜的。那麼真的要說再一次遇見了大唐監獄的人之後,萬一大唐監獄的人知道“尉遲知道了他們的訊息”,是不是就更加的兇殘了啊。
尉遲:這就像是吃飯的碗一樣的,不能知道碗之前是不是狗盆,不然再吃飯的時候就吃的不香了。
而韓銘這個時候也是能夠感覺到的,這一次能夠和尉遲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機會,這就是因為剛剛白天的時候幫忙直接滅了這個小寨子,所以這一次如果還是不說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那麼以後再想要有這種坦誠相待的機會……那就幾乎不可能了啊。
糾結難受。
尉遲卻完全不著急的,事情就像是韓銘所想的一樣,他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去猜測韓銘和大唐監獄之間的關係,所以在沒有具體弄清楚韓銘的立場時,他不可能對韓銘有哪怕一點點的信任,即便他之前和韓銘開心過。
誇張一點來說,現在他和步霍然之間的關係,這都要比他和韓銘的關係好很多,但別人步霍然可沒有用身子骨去粘著尉遲的,只是一些簡單的交談而已的,這種東西還是不能比,越比越尷尬的。
“我說,但你不要害怕。”韓銘忽然開口。
“不怕。”尉遲點了點頭。
終於還是意識到了事情就在一個節骨眼上面了麼?當然韓銘大可以不說任何的東西,這都是沒有問題的,他尉老實也沒有說逼著韓銘和自己有比較不錯的信任,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了,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韓銘本身也不會認為一夜的開心這就會決定一生,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自己還仗著修為強悍,這是強行逼著尉遲的,再就終於開口說道:“我本禮長依,是第三州蘭羊城胡明鎮人。”
尉遲:“?”
臥槽,韓美人啊,你這一句話直接弄了我不會說話了,你這不是韓銘的麼,怎麼忽然之間變成了禮長依了?你這畫風切換的速度有些快速啊,從一個英姿颯爽來酣戰的金甲美人,這就瞬間有些小姑娘的樣子了?
而且還有禮姓的麼?很少聽見的。
女子則是默默的低著頭,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雙手壓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的說話:“我小時候是準備拜入一個山門學習的,但就在我從山門中回來的時候,家人被殘忍的殺害,一番調查之後,這才知道殺害我家人的是大唐監獄的典獄長等人。”
“他們是因為搶奪我家族的資源的,便是大打出手。”
“後來我想盡辦法加入到了對方的大唐監獄中,成為了大唐監獄的一個弟子,便是在大唐監獄裡面發憤圖強,是想要有朝一日直接手刃了這典獄長,但伴隨著時間的流失,我越發的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不可能能夠殺掉他的,他的資源比我多,他的人力比我強,他修煉的速度比我快,那麼在寄人籬下的時候,我又該怎麼能擊殺他。而最近一次,也是我……我委身與你的那個時候,我得知當年將我保護到大唐監獄裡面的那個人被殺了。”
“他是被大唐監獄的人調查出來,最後被確定為了亂臣賊子,接著殘忍的殺掉了,而在那麼一個瞬間,我就徹底失去了希望,我就再也不敢呆在大唐監獄中,是想要從大唐監獄裡面離開,這就請求你能夠幫幫我,是讓我脫離苦海的。”
“於是就有了後面這麼多的事情。”
尉遲:“……”
不得不說他被唬住了,原本只是想要聽見一些大唐監獄的小道訊息,結果一下子冒出來了這麼多的東西嗎?這未免也太過於誇張了吧!
這禮長依是怎麼思考的,這小的時候腦子是怎麼運轉的,怎麼想著直接跑到大唐監獄裡面報仇的?難道不能直接拜入其他的門派,然後在外面修煉的嗎?
起碼這樣就算是報仇不成功,這也不會陷入到一些被動中的。
“你為何不直接去門派裡面學習武藝,則是要去大唐監獄?”尉遲提出來了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外人的判斷應該是有失偏頗的,主要還是要聽聽看禮長依的意思。
“因為大唐監獄從外面根本攻打不成,並且非常神秘,如果我不從小加入大唐監獄,那麼我將會永遠都沒有機會接近大唐監獄,那麼在不接近大唐監獄的情況下,我連大唐監獄到底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更是不可能從內部徹底的摧毀大唐監獄了。”
禮長依雙手忽然攥緊了自己的膝蓋衣裳,整個人面色痛苦了很多: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是證明了一切,證明我就算是進入到了大唐監獄裡面之後,我也是沒有辦法擊潰對方的,對方比我想的要強大太多,他們不管是人數上還是最後的實力上,這都是遠遠超過我的想象。”
尉遲:“那麼你當年是怎麼加入大唐監獄的,大唐監獄為什麼會收了你?”
“是因為我四方調查的時候,我籌集了很多的金銀,詢問了多方的門派,最後有一個門派的人據說和這個大唐監獄有些關聯,他們便是收了我的錢,這就將我和另外一個人一起送入到大唐監獄裡面的,這就當成了後備的弟子。”
禮長依非常認真的回答。
“呃。”
尉遲的點了點頭。
禮長依的想法本身是挑不出什麼問題的,這就像是徹底摧毀一個人,那麼必須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存在一般,禮長依直接去大唐監獄裡面本質上也是沒有毛病的,至少小時候或許是衝動了一下,這就直接過去大唐監獄裡面學習了。
但為什麼一個孩子能夠如此輕鬆的加入大唐監獄裡面學習?感情就是禮長依這一路走過來,這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好人,他們都是非常守規矩的來幫助禮長依的嗎?
不可能是狗扔狗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