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寒眨巴著眼睛看著尉遲。
愣愣了看了好一會兒,心中有很多的東西想要說,但是等到這些話語即將說出來的時候,這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最後弱弱的說了一句:“這一點我沒有想到,我只是想著有人害他,但不知道旁邊人對他的態度如何。”
說完了之後,她聽話的簡直就像是剛剛經過系統訓練過的女子一般,很是乖巧聽話,呼吸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
尉遲忍俊不禁,示意宋映寒不用這麼侷促,又不是你做壞事,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倒也是繼續說道:“於是暫時我們先放出來一個猜測。”
“猜測天都司的人知道令狐忠的一些事情,但因為一些排擠或者其他的原因,他們不願意對你這樣的一個外人透露情況,只是說不知道。”
離開觀星臺後,天都司是天都司,觀星臺是觀星臺,一般人不會再和觀星臺聯絡的。
宋映寒小雞啄米的點頭,大姐姐的模樣,又是萬分的柔情乖巧,確定道:
“我之前去過天都司的,滄瀾城的天都司,它比江舟城的天都司還要更像天都司,裡面的人還是比較高傲的,他們即便是我來了,但依舊是沒有多少交談的意思。”
“嗯。”
尉遲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堆積在一起的卷宗上,繼續說道:“第一個猜測咱們暫時放在一邊,我們再去看第二個點。”
宋映寒立刻聽尉遲說話。
尉遲直接挑明瞭:
“令狐忠的失蹤,本質可以看成是他和其他人的一種衝突,衝突無外乎就只有兩種因素,一種因素是因為單純的感情用事,另外一種則是利益。”
“我們先說感情用事,假設令狐忠和另外一個人因為一些口角問題,他們之間有了矛盾,那麼作為天都司的人,令狐忠還能會在這種事情上翻車嗎?僅僅是因為跟別人語言不和,那麼對方就直接對天都司的令狐忠出手?這對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更加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利益使然。”
“令狐忠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已經是侵佔了別人的利益,在這種利益當前的情況下,即便令狐忠是天都司的人,即便他消失了之後一定會有觀星臺的人來查案,但他們就一定要這樣做,不然會有比觀星臺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
“所以第二個猜測就出現了。”
“他這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別人直接將他人間蒸發了?”
事情很容易捋清楚,萬變不離其宗,很多這種兇殺案件,歸根結底要麼就是利益,要麼就是感情,要麼就是本身腦子有問題。令狐忠作為觀星臺的人,他本身肯定問題不大,不然不可能被包分配到滄瀾城這種大城池中。
於是本身不可能的情況下,感情也不可能,最後肯定就是利益。那麼他到底是做了什麼,這就忤逆了別人的利益了?
“他不是有回信給觀星臺的嗎?信中不是要求寫明最近在做什麼事情麼?”
“他在做什麼事情的?”
尉遲說完之後就看著宋映寒,宋映寒呆呆的看著他。
這也太冷靜了吧,先拋開事件本身,先將基礎的邏輯弄清楚,再一步步的去排查,避免走很多的彎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非常簡單正常的思維,但真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這麼冷靜的嗎?不愧是能夠將妖物從江舟城裡面拽出來的存在。
有點東西的!
“他認真說話的樣子,真的很正經!”宋映寒立刻又在面前的卷宗堆裡面翻了一下,接著取出來了三封信。
三封信開啟了後,這裡面是很多詳細的內容,具體內容不必詳談,尉遲通篇看下來,他總算是知道這個哥們在做什麼事情了。
“調查失蹤案件。”
是的,這個哥們就是調查滄瀾城的失蹤案件。
是他剛來到滄瀾城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一腔熱血。
外出辦事的時候,偶然之間遇見了一個孩子消失的婦人,婦人看見他的裝束,這就是跪下來求他,於是他就開始調查這個孩子的失蹤案件。
“能理解,剛剛從觀星臺畢業,總是會有一腔熱血的,還是想要做個好個人的啊。”
尉遲透過字裡行間,這是可以看見令狐忠本身是一個相當正直的人,雖然傲氣了一點,說自己一定是能夠將這種差了一個水落石出,但本質上心意是很好的。
於是……
於是自己人都查沒了,自己成為了人口失蹤案中的一員了。
“所以映寒你還是很機智的,你知道將他的失蹤和其他人的失蹤聯絡在一起麼。”
尉遲看著面前的卷宗,這也是情不自禁的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