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狂歡日回來之後,安東尼這個西獠就變得有點神經兮兮,經常莫名其妙就會盯著他發呆,有時候還會無端衝他發火。
還有幾次割了他的胳膊放血,他看得出來對方很多次都想直接把他的血放幹,然後就可以徹底丟開他。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都沒有實施。
莫非是覺得自己活著才能源源不斷生產血液,直接弄死自己等於殺雞取卵?
也不知道這傢伙拿了自己的血做什麼去,是煉製長生不老藥?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可能了,總不可能是直接吃吧?
半夜的時候,蘇木忽然被一陣窒息的感覺鬧醒,脖子上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掐著,別說喘氣了,骨頭都快被掐斷了。
這是終於要殺死自己了嗎?奇怪對方竟然不是放幹自己的血,而是選擇直接掐死。
正當他就要陷入徹底的黑暗時,那雙手卻又忽然鬆開了。
“咳咳咳!”蘇木忍不住咳了起來,喉嚨痛得要死。不知道大半夜的這個西獠發的什麼瘋,單純地虐虐自己嗎?
安東尼卻在此時開口了:“你算什麼?我才不會被命運擺佈。”
蘇木一臉地莫名其妙,懶得搭理他。
安東尼見他這幅不理不睬的模樣,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憤怒地薅著他的頭髮,狠狠道:“你最好給我收起小心思!”
此時的房間裡唯有壁爐裡的一點火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蘇木被迫仰起了脖頸,烏黑的眼珠子流光溢彩,皺著眉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安東尼淺褐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線裡複雜難明,他深深地鎖著眉,表情比蘇木更憤怒。
蘇木也不明白對方的怒氣從哪來,不由惡意地猜測莫非是這西獠夫妻生活不和諧,所以才半夜發瘋,找他撒氣?
正常丈夫肯定不會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分房睡,眼前這個,那就不是正常人。
安東尼忽又鬆了手,轉身飛快地上了自己的床,大被一拉,又睡了,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的夢遊。
蘇木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又摸了摸脖子,“嘶”地吸了口氣,階下囚的日子不好過啊。
該死的,這傢伙分明是知道隕石能剋制他了,自從上次丟了進入空間的機會後,那把劍就沒有再離開他超過五米。
蘇木躺在狹小的沙發上覺得日子難過,而睡在寬大柔軟的大床上的安東尼也沒有覺得日子好過!
他已經連續做了好幾晚的噩夢了,每次從夢中嚇醒時,他都想幹脆直接殺了這個東方人一了百了,可每次又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下不了手。
他見到過多種未來,就數上一次在刑場上看到的那次最離譜。
他很想說這肯定是搞錯了,但冥冥中又有一種聲音在冷漠地反駁他,告訴他這才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
……
最近貴族中有一個傳言,那就是他們的領主大人臥室裡居然藏著一個東方人。
很多人猜測應該就是那日舞會上的東方女人,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人,而是男人,一個很有異域風情的漂亮男人。
那一小部分的人不但知道安東尼的臥室裡藏著個東方男人,還知道他自新婚以後,就沒有在伯爵夫人的房間裡完整度過哪怕一夜。
按常理,傳言的當事人總是最後一個才會得知訊息的人,但架不住安東尼有作弊器啊。
他在一次吃下午茶的時候,看到那個給他上點心的僕人竟然被他下令杖殺的未來。
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動用預測未來的能力的,大部分這個能力都是被動出現。
他覺得很奇怪,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賜死這個僕人?難道他背叛了自己?
在他的調查下,他很快就弄明白了原由,同時也知道了那些貴族竟然已經把探子伸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