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著趙貴的動作也沒說什麼,心裡那股氣卻散了些,起碼自己的內侍是很明白自己的。他揮了揮手,趙貴便退出了殿外,順便帶上了殿門。
稱心昏昏沉沉間猛然覺得冷冷的冰雨襲來,一個激靈就轉醒了過來。眼前是一雙淡黃色繡龍高頭鞋履,普天之下只有太子可穿。
稱心掙扎了一下,沒能起來,便索性仍躺在地上。一恢復神智,他的膝蓋就痛得厲害,估計已經腫脹不堪了。
因為家裡給他訂了門親事,所以他就被罰跪了。
其實對於親事他根本沒有想法,可笑家裡的幾位卻以為他深受東宮器重,可以一飛沖天了,迫不及待要為他張羅親事以做聯姻。他沒有反對也是想看看李承乾的反應,結果,他跪了一夜,丟了半條小命。
要說後悔嗎?好像也沒有。
挑戰李承乾對他的容忍度已經成為了他的日常。
他的幼弟被他送進了國子監,而且他還變賣了李承乾賞賜的那些玻璃器皿在崇仁坊買了套兩進的宅子,就放在了幼弟的名下。宅子裡還藏著一些金銀珠寶,將來幼弟有這些傍身至少不會像他一樣狼狽。
在幼弟的身上投射著他自己的野望,他可以靠心靈生活,因此對於自己身體上承受的痛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李承乾盯著他豔若桃李的臉,心頭一片火熱,強行壓了下去,冷冷道:“跪著是不是比躺著更舒服?”
稱心垂下眼睫,神情淡漠地回:“臣有罪。”
李承乾蹲下身,抬手捏著他的下巴,冷笑道:“你怎麼會有罪,你好的很呢!孤答應了不強迫你,你就敢轉頭去定親,是不是覺得孤的真心沒有意義?”
稱心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李承乾看到他這幅模樣就血氣上湧,恨不得掐死了他一了百了,但這個念頭一上心頭就被他揮散開,不願再想。
他在殿內轉了兩圈,到底是忍不住俯身將地上的人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動手剝他被水淋溼了的衣袍。稱心雙手抓著領口不讓他得逞,他便壓著他道:“你別逼我!”
稱心抿了抿唇,鬆了力氣,不抵抗了。
外衣很快被褪去,李承乾捲起他中衣的褲腳看了看又紅又腫的膝蓋,心裡一緊,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拉過薄被蓋在他身上,沉了臉道:“你就不會求饒一下嗎?跟孤求個饒那麼難嗎?”
稱心抬眼看著稜角分明的李承乾,一雙猶如被迷霧籠罩著的眼眸射出茫然的光,他真的搞不懂這位太子殿下的想法。
李承乾被他這雙如煙如霧的美眸注視著,登時一股邪念直衝頭頂,他轉開了臉,深吸了口氣才勉強壓下了,道:“為什麼總是學不乖。”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已經帶上了一絲暗啞。
他猛地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朝著外頭喊道:“來人,快來人!”
一直候在殿外的趙貴聞聲立刻進來:“殿下,臣在。”
李承乾皺了眉道:“去取些活血化瘀膏來。”
趙貴道:“是。”
隨即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