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閻覺爾掏出支票薄寫平一串數字遞給他,周博年接過看了看,曲指彈了彈,“這可不止三天的價位了,剩下的是小費嗎?”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閻覺爾拉起蘇晴,外面的凳子大涼了,“周醫生請自便。”
看著兩人進了病房,周博年再看了眼支票,丟進隨身攜帶的包裡,這生意做得,就算累了點也划算啊,要是再來幾個這樣的客人,他可以提前退休了。
看蘇戰睡得很安祥,蘇晴給他按了按被子,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不知道接下來該乾點什麼。
閻覺爾摟過她,輕撫她微微皺起的眉,“怎麼了?”
蘇晴搖頭,“陡一閒下來,有點不習慣而已。”
“你啊,就是個勞碌命,把這幾天當休假吧,回去後你要準備服裝秀,估計要到四月份才能閒下來。然後趁著準備下次服裝秀前要去徵叔和明瑞叔家裡拜訪他們的父母,沒忘吧?”
沒‘精’打採的白他一眼,“當然沒忘,可能是心裡有點記掛服裝秀,所以才不安樂。”
閻覺爾呵呵直笑,“那就想想把蘇戰帶回家以後怎麼和家裡人說吧。”
“實話實說,我不想編好聽的話來說服他們,以我這樣的‘性’子都能做下這樣的決定,相信他們也能接受得了的,咱們家裡,沒有鐵石心腸的人。”對於這一點,蘇晴還是很有自信的,不然,她也不會不顧他們的想法,直接把事情做了再說,對蘇戰再憐惜,也到不了家裡那些人在她心裡的高度。
閻覺爾心裡反對,那可不見得,這事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他可不見得會管,他父親大概也不會,別看著他好說話,狠起來不比他仁慈多少。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只會在心裡想想,說出來破壞了他們父子在晴晴心裡的形象可不好。
“恩,那就實話實說吧,這兩天有時間你就給蘇戰說說家裡那些人,讓他心裡有個印象,他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但是晴晴。我先給你‘交’個底,如果以後他把他的聰明用在了別的地方,我不會手軟的。”
蘇晴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我做到了我該做的,問心無愧,也對得起和他共有的那點血緣,如果他還是決意要走一條不歸路,我沒有理由再繼續對他好,這世上什麼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就好,我就怕你會心軟,你沒發現嗎?對其他人,你該狠的時候絕對狠得起來,但是對孩子,你心要軟上許多,這不是不好,但是有時候也會成為你的負擔,我擔心到時候你會傷了自己。”
蘇晴細細一想,好像真是這樣,大概是因為她的另一個身份吧,畫漫畫的人對孩子總是會寬容一些,也因為相對來說,孩子總是要乾淨許多,腦子裡沒有那麼多雜念。
“我以後會注意的,不過蘇戰應該不會的,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他都還沒有變壞,這就是好現象,說明他本‘性’是好的,意志也算堅強,咱們家裡那麼溫馨的環境對他非常有好處,我‘挺’看好他的。貝貝其實和我一樣戒心重,在外面很難‘交’上真心朋友,有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兄弟一起成長,也不至於太寂寞。”
蘇戰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起來,加上昨晚又睡得好,‘精’神越發的見好了,讓蘇晴非常高興,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一次心理治療就可以治癒,但是至少目前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晚上蘇晴沒有再讓閻覺爾耍手段,蘇戰年紀太小了,又沒受過什麼訓練,怕對他有影響,晚上試試看好了。
她知道自己熬不了夜,又擔心蘇戰今晚的情況,乾脆多請了一個特護,真有什麼情況,有兩個人看著也照顧得過來。
安撫下蘇戰,再仔細‘交’待了特護後兩人才離開,剛回酒店蕭書陽便敲‘門’進來,把今天去辦的事說了一遍。
蘇晴懶得聽,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泡澡,滑進水裡,被水包圍的感覺讓她有瞬間的緊張,她不會游泳,對水好像潛意思裡有點恐懼。
閉上眼睛想著這兩天自已的所作所為,想來想去,好吧,還是覺得問心無愧,那就行了,下午打了電話回去,‘交’待了要推遲兩天回去,家裡人也沒問什麼,這樣就好,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晴晴,別泡太久。”閻覺爾敲了敲浴室的‘門’,提醒道。
蘇晴張開眼睛,“馬上好。”迅速起身把自己收拾好了穿好衣服出去,沒看到蕭書陽在,“這麼快說完了?”
“恩,聽個大概就可以了,你父親的骨灰那邊的手續也辦好了,不過沒拿過來,等走的那天再拿好了,想必你現在也不太想見。”畢竟和晴晴認識了這麼久,當時又對她做過那麼詳細的調查,對於她的心理還是抓得比較準的。
蘇晴把自己丟到‘床’上,只吹了個半乾的頭髮披散在身上,看得閻覺爾直皺眉,認命的去把吹風機拿來,把晴晴拉到沙發上坐下,一縷一縷的給她吹頭髮,一個做得心甘情願,一個覺得心安理得,一時間,在那一方天地,和諧無比。
暖暖的風吹得蘇晴有點昏昏‘欲’睡,耳朵一直呼呼響的聲音咋然停下來,還讓她有點不習慣。
“好了,去‘床’上睡吧。”閻覺爾再‘摸’了‘摸’如墨一樣的長髮,從沒染過燙過的頭髮,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晴晴也就兩三個月會去修一下,認識這麼些年,她連發型都沒換過,說穿了,就是懶,懶得改變,懶得坐到髮型屋去折騰。
蘇晴眨巴著眼睛,朝他張開雙手,就差沒嘟著嘴說‘要抱抱’了,閻覺爾只覺得心軟得不行,甜得不行,伸出雙手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著坐在自己手上,往‘床’走去。
蘇晴不安份的動了動,坐直了,比了比身高,“覺,我比你高了。”
輕拍了她屁股一下,閻覺爾笑,“你要是上了一米八,我這個姿勢可抱不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