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雨點頭,邊走邊解開大衣釦子,有點出汗了,“好奇怪,我明明是和他們一起訓練,他們都曬成黑人了,我卻只黑了一點點,回家呆了幾天沒出‘門’,又白回來了。”
閻覺爾回首望他,眼裡帶笑,“天生曬不黑,和我一樣,曬得狠了就只是紅幾天。我們那時候訓練,教官的原話是‘像黑炭裡摻了一塊‘肉’皮’那塊‘肉’皮指的就是我。”
蘇雨放聲大笑,形容得真貼切,‘肉’皮,好一會才停下來,問道:“閻大哥,你什麼時候和我姐姐結婚呀?”
“我隨時都願意,可你姐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啊,我又不能強迫她口。”一說這事閻覺爾就心酸,想他閻大公子一表人才,財也有,貌也足,怎麼拐箇中意的老婆這麼難呢?不要說結婚了,晴晴現在連訂婚都不願意。
蘇雨同情的看著他,確實,姐姐的事誰都強迫不了,只能她自己點頭。
說話間,看到一個包著黑頭巾的老婆婆揹著一捆柴在路上慢慢移動,現在才二月的天氣,山裡溼氣重,柴都是溼的,份量重了許多,打回去應該是不能用的。
蘇雨越過閻覺爾,小跑著過去,“老‘奶’‘奶’,我幫你。”
老婆婆回頭望了望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笑開了,“太重了,你背不動的。”
蘇雨不信,老人都背得動的他會背不動,伸手就去拿,結果……紋絲不動,蘇雨臉紅了,他力氣有那麼小嗎?
閻覺爾忍笑,從後面伸出手,輕鬆的把那捆柴提起來放到蘇雨背上,“試試看。”
很重,這是一感覺,蘇雨不說話,弓著身子艱難的往前走,老婆婆看他硬氣的樣子也就不拒絕了,只是說道:“背不動了就歇歇。”
蘇雨還是慢慢的往前挪,覺得背上越來越重了,真不知道那個老婆婆是怎麼背動的,那麼老,那麼瘦小,和李‘奶’‘奶’葉‘奶’‘奶’根本沒法比。
背上一輕,蘇雨回頭,就見到閻覺爾把柴背到了自己背上,心裡鬆了口氣,他是真的背不動了。
閻覺爾只是想給他一點不自量力的處罰,卻也不想傷了小孩子正在長成的身體,這點份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輕鬆了的蘇雨快樂的和老婆婆去搭話,“老婆婆,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出來打柴啊。”
“呵呵,兒子媳‘婦’出去打工沒有回來,家裡還有個三歲的小孫子,老頭子年前摔斷了‘腿’,一直沒好起來,沒辦法,我只好出來摟點柴火。”話裡有無奈,卻並沒有什麼怨言。
蘇雨看了眼明顯有些溼潤的柴火,“這柴能燒得起來嗎?”
看著這個好奇的城裡娃,老婆婆笑道:“呵呵,家裡還有燒的,這柴要放一段時間才能燒,家裡那些燒完了,這個就能用了。”
蘇雨想起小時候還住在小縣城那會,他經常會進廚房看著媽媽做菜,那時候用的就是煤氣,搬到北京後,他便沒去過廚房了,不知道家裡現在用的是什麼,可是絕不可能是這樣的柴火。
行行走走間,來到了老人家裡,閻覺爾把柴火放到老人指定的地方,拍了拍身上便去洗手。蘇雨四處打量,和吳玲家裡一樣,這又是一個清貧的人家,難怪姐姐要把他丟到這裡來。
老人端出來一些‘花’生,“家裡沒什麼吃的,這是我自己種的,來吃一點。”
蘇雨乖巧的說了謝謝,抓了幾粒在手裡,剝開一粒放入嘴裡,在北京吃的要比這個大多了,但是沒有這股香,“很好吃。”
“哈哈,好吃就多拿點,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人笑得很開心,把整碗都塞到他手裡便泡茶去了。
一個乾枯的老大爺撐著根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應該是在裡屋聽到了陌生人的聲音才出來看看,衝兩人點點頭便慢慢移到灶旁邊升火。
蘇雨先是有點拘謹,不過很快調整好情緒衝老大爺笑,叫了聲“大爺好。”
嘴甜的孩子總是能得到老人的偏疼,老大爺愣了下,旋即也笑了,說了聲‘好’,看得出平素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閻覺爾接過老人遞過來的茶暖手,並不搭話,把場面完全‘交’給蘇雨,這是屬於他的歷練,他只要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就好。
人天生就是懂得趨吉避凶的,兩老人都有意無意的遠離了閻覺爾,只和蘇雨說話,白淨乖巧,嘴巴甜,長得又‘精’靈的孩子,幾言幾語便把兩人逗得呵呵直笑,直到裡屋隱隱約約傳來哭聲,老婆婆才連忙起身,說道:“小孫子醒了,我去把他抱過來。”
蘇雨烤著火,偶爾掰一粒‘花’生吃,在這樣簡陋的家裡,他適應得很快,閻覺爾坐在一邊‘露’出笑容,晴晴啊,其實……你真的小看貝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