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冷笑,如果說一開始,還有猶豫的話,那現在她已經打定圭意了,這算是什麼?屈打成招?這還能叫警察。
倪虹拉住她,不讓她再說話,沒什麼好說的了,要打就打吧,心裡不是不委屈,長這麼大沒被家裡人打過一次,卻被原應該保護她們的警察給打了,可是她沒準備在這裡服輸。她就不信了,他們還敢把她們打死在這裡?那個開車的男人能隻手遮天到這程度,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呢!
看兩人都不吱聲,兩警察對看一眼,手裡的警棍就拉呼了上去,這都是做順手了的事,哪個被抓到警察局來不是先在他們手下脫一層皮?雖然這兩個是‘女’人,但以住也不是沒打過,心早就硬如石了。
陳潔沒忍住疼叫出了聲,眼淚流了下來,真疼,真疼,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們哪裡錯了?開車撞死人了難道不應該受到法律制裁嗎?因為家裡有錢有勢就可以蔑視人命嗎?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倪虹衝過去把陳潔抱住,用她的身體擋住往她們身上招呼的暴力,陳潔一身貓‘肉’,特別怕疼,隨便碰到哪裡就會青上一大片,好長時間都消不了,這樣的毆打她怎麼受得住。
陳潔推開她,她不能讓倪虹一個人承受兩個人的痛,一瞬間,屋子裡只能聽到警棍打在身上的悶響聲和兩個‘女’生偶爾忍不住洩‘露’的痛苦哼聲。
看著兩人這麼倔強,兩警察有點下不去手了,要是她們哭爹喊孃的,他們還能找到點成就感,可是這麼不吭不聲的反讓他們有點佩服,這樣的毆打不要說‘女’人了,男人都沒幾個能忍得住。
不約而同的住了手,其中一個甩了甩手,揮警棍揮得得有點累了,“再給你們點時間好好想想,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
聽到‘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倪虹攙扶著陳潔坐起來,可能碰到了受傷的地方,疼得陳潔嘶嘶的‘抽’氣,還故做不在意的咧著嘴笑道:“倪紅,你說我倆會不會‘交’待在這裡啊。”
倪虹抱膝坐著,雙眼無神,身上的疼痛損耗了她大部份的力氣,她又餓又疼又累,心裡還有一層層的委屈難過不住的往上冒,進來這一天後,她看懂了很多,那個開車的男人應該是很有背景的,只要她倆鬆口了願意當沒這回事,那個人就會什麼事都沒有,可那個還沒搬上救護車就被醫生宣佈死亡的老人何其無辜?憑什麼要為那個開車的男人買單?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陳潔挪到倪虹身邊,用戴著手銬的手抱住她半邊肩膀,眼淚噠噠的往下掉,她身上好疼,“倪虹,我們怎麼辦,再這麼打下去,我不知逍熬不熬得住。”
倪虹反手抱住她,她知道這時候她不能哭,“陳潔,要是你撐不住了,就不要死撐,答應了他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陳潔猛一抬頭,“你呢?”
倪虹眼裡的傲氣一閃而過,“我死都會掙下去的,這事只要有一個人撐下來就沒問題,我就不信了,法律是跟他們姓的?”
陳潔連連搖頭,“不行,倪虹,不行的,他們這跟本不像是警察,留你一個人在這,我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我們一起‘挺’下去,說不定這時候我爸媽他們都知道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倪虹苦笑,知道了又怎樣,她們兩家都沒有有權有勢的親戚,除非……他們會聯絡蘇晴,“陳潔,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報紙上報到過,說晴晴的外公是個大官,好像是將軍來著?”
陳潔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上次見面的時候忘了問了,你說要是晴晴知道了會不會來救我們?”
“如果她知道了肯定會來。”倪虹想都沒想便回答,她隱約知道晴晴對她倆和別人有點不一樣,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這樣的認知讓她非常高興。
陳潔心裡一喜,就想站起來,隨即疼得眼淚直掉,她忘了她現在一身是傷,倪虹連忙抓著她坐好,“別‘亂’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就算蘇晴會來也不會有這麼快,所以你熬不住了的時候就先答應了離開這裡,知道嗎?”
“不行,我和你一起,這打咱倆一趕挨總比你一個人受著要強,我出去了一樣要為你擔心,還不如兩人在一起,至少知道你的現狀。”
倪虹也不強求當時決定淌這渾水就是兩人一起做的決定,她沒法替陳潔去決定些什麼,“好,咱倆一起,不說話了,咱倆攢點力氣,他們還會來的。”
因為心裡有了希望,倆人心裡底氣足了許多,她們倆家是沒什麼勢力,但是晴晴可不一樣,雖然晴晴沒和她們說過那個閻大哥的來歷,但是看他安排的那幾個保鏢就知道肯定也是很有本事的,還有晴晴的外公,聽說還是將軍,那她們只要撐到晴晴到了就好。
對晴晴,她們倆人都是無比的信任,也相信晴晴決不會不管她們,因為她們……是朋友。
到洛水市時,天已經全黑了,蘇晴沒有問為什麼會有人來接,而且畢恭畢敬,閻家的能力她一直沒有小看,但是一直都估算錯誤,現在她已經懶得去計較那些了。
提醒閻覺爾開機,在飛機上兩個多小時,不知道陳嬸嬸他們有沒有打她電話。
剛開機電話就進來了,蘇晴連忙拿過來接聽,“喂。”
“蘇晴嗎?我是陳嬸嬸。”一聽是蘇晴的聲音,陳媽媽放下了心,一直打不通電話,心裡總是懸著的,怕蘇晴不管這事,雖然蘇晴早就說了如果是在飛機上手機會打不通,可是心裡就是很擔心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撥電話。
“陳嬸嬸,你在哪裡?我已經到了,剛下飛機。”
“我在XX路這邊的一個旅館裡,下午我們去打聽了下,可是沒有打聽到具體情況,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和一起車禍有關,警察也不許我們見人,蘇晴啊,我真是急死了,這都晚上了那倆人還沒什麼訊息,也不知道有沒有吃苦頭。”陳媽媽說著說著又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