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婆婆在她身邊坐下來:“姑娘別想太多。韜哥兒這會兒妻兒俱全,姑娘也終身有托。眼看著,姑爺當年的冤屈,也能平反了……姑爺和小姐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潮生低下頭,淚珠從眼眶中落下,打在手背上,熱得很。
“當年小姐閒時就常說,這樣東西要留著將來給韜哥兒的媳婦,那樣東西要留著給姑娘出嫁時當嫁妝……好在這些年,東西一樣也沒丟,我也算對得起小姐當初的託付了……”
“這些東西……是婆婆一直儲存著?”
“嗯。”許婆婆望著窗外,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額頭上的皺紋象是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小姐持家有道,嫁入何家數年,當初的嫁妝又翻了一番呢。姑娘要做王妃了,這嫁妝當然不能簡薄,得好好兒備起來。”
潮生連著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睡得很淺,躺在那裡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惦記著她,怕她沒有嫁妝的,不光有她沒有見過的父母,也不光是哥哥嫂子。
還有一個人哪。
潮生寫字時,芳景悄悄的進來,將一封信放在潮生的手邊。
潮生抬起頭來,芳景已經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潮生放下筆,拿起那信封。
信是誰送來的,不言而喻。
她拿剪子剪開口,從裡面抽出幾張薄薄的紙。
不是信,是地契。
三張加起來,足有百十頃地,還有一處宅院的文契,一處店鋪的契書。
潮生是看見誠王府的賬冊的,這地契不是當初分府時給的,也肯定不是溫氏帶來的陪嫁產業。
應該是四皇子後添置的。
當初,溫氏嫁進來的時候,溫家好象也沒有陪送這麼豐厚吧?嫁妝是一百零八抬,但是田地沒有這麼多。
潮生把契紙又裝回信封裡——
這些,應該是四皇子出宮開府這幾年掙下的全部身家了吧?
是怕她沒有陪嫁,會被人挑剔看輕,所以才遣人悄悄送了來?
潮生忍不住笑了。
這人也真狡猾啊。
這舉動是格外體貼,這時代的男人,能做到這樣的,只怕沒有幾個。
可是,他也沒吃虧呀。
這些東西交到她手裡,出嫁時還是要帶到王府去的,只轉個手,還是回到他自己的口袋裡,又妝點了兩家的面子,又討好了老婆。算算賬,他不但沒損失,何家還是要貼一付嫁妝的。
潮生早就知道這個人絕不象他平時表現的那麼方正,那麼君子。
老實都在臉上,其實一肚子主意。潮生想一想,這人好象就沒吃過什麼虧。
這可不是巧合,也不是運氣。
唉,怎麼就被他給哄騙到手了呢?
潮生拿著那薄薄的信封,臉上熱乎乎的,順手扇起風來。
要是她現在悔婚,還來得及不?這些東西嘛,就昧下來不還他了,看他會不會吐血。
紅豆端著茶站在門口,看著自家姑娘笑得象吃偷了腥的貓,很是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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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確定是顯示卡壞了,晶片燒掉了據說。返廠修,至少兩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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