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過了午就一直留椒房殿裡,陪潮生午睡,醒來之後他查問阿永和虎哥功課。不出所料,這兩個孩子近玩得太瘋,又是騎馬,又是射箭,和這些有趣刺激玩意兒比起來,功課顯得太枯燥乏味了。四皇子提了兩句,阿永說得磕磕巴巴,虎哥乾脆就一都沒答出來。
四皇子把書合上,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騎馬射箭,朕並不反對,年少時候我也喜歡。但是不可荒廢了正業。”
阿永低下頭去,虎哥卻顯得欲言又止。
對這個外甥兼內侄,四皇子一向和顏悅色;“想說什麼?”
虎哥大著膽子說;“我將來要象我爹一樣,做將軍,騎馬打仗······背這些之乎者也有什麼用?”
四皇子並沒生氣,他微微一笑;“你可以問問你爹,他小時候學沒學過這些之乎者也。只懂得騎馬打仗人,是做不了他那樣大將軍。考武舉時候也要寫策論,考四書,也考武經—你打算到時候卷子上頭寫些什麼?”
虎哥看樣子有些愣了,但還不是很服氣樣子。四皇子想,這孩子必定要給他爹去信問個清楚,到底做將軍要不要讀書。
到底是野慣了,一下子上了籠頭進學念,不可能馬上就習慣。
阿永則是很羞愧,該懂道理他全都懂,只是······小孩子遇到了鮮玩意兒,自制力總是不那麼強。
當然,這光是他自己原因,還有別因素,不過這些四皇子就沒跟孩子們再討論了。只是這場談話之後,阿永身邊幾個特別會趨奉討好小宦官被換了。他們自幼進宮,只知道讓主子開心,引著、縱著他情玩樂。
潮生這些日子除了胃口不好,還覺得腰痠,人總是懶懶沒有精神。
四皇子考校阿永他們,潮生就攬著寧兒坐一旁聽著。寧兒瞅瞅自己哥哥,又瞅瞅表哥。雖然小孩子還不太懂他們被考校痛苦,但是他能敏感地察覺到屋裡氣氛,還有兩個哥哥態度,既沮喪,又羞愧。
寧兒吮著拇指,很沒良心地咧嘴看笑話。
潮生把他手從嘴裡拔出來,喚人將他抱出去玩,何鈞也跟後頭搖搖擺擺走了出去。
這兩個孩子跟雙胞胎似,真是焦不離孟。
潮生摸了摸肚子。
腹部已經微隆,摸著微微發硬,緊緊。
不知道這一回,孩子會是個什麼模樣?什麼脾性?他會長得象誰一些?這種想象這讓潮生一直空落落心踏實了一些。
感覺象是好些日子沒這麼熱鬧過了,孩子們都,空曠殿閣裡頭也添了幾分人氣。平時這裡總是靜悄悄,空蕩蕩,讓人心裡也沒底。
四皇子見好就收,沒再就學業苛責那小哥倆,阿永長長鬆了口氣。他這些日子也隱約覺得自己是有些放縱了。功課··…··也知道自己鬆懈應付了。常聽人說,唸書練字須日日勤練不輟,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先生知道,一個月不練,那周圍人就都知道了。
但是四皇子卻沒有說什麼處罰話,也沒有強令他以後不得再去騎馬射箭他看來,這種愛好並不算是不良嗜好·而且對身體有益。再者說,四皇子對自己兒子有信心。阿永不會一味沉迷,他終究自己會想明白。何苦強壓著他讓他認錯改正?
如果人一輩子註定要為某一樣事物沉迷,倒是情願年少時候就讓他沉迷過,年紀漸長之後,就成熟穩重起來,不復早年浪蕩荒唐。比如酒色,或者其它。先帝做皇子時候持身何等嚴謹,與蔡皇后是結髮夫妻,恩愛不渝。可是後來瞧瞧他龐大後宮有名份就不說了,只有那麼一宿半夜,過後就忘,也著實為數不少。不要說他後死得那樣不光彩。
也許正是早年太壓抑了,等到無人能再限制他之後,反彈來得比一般人強烈得多。
晚上一家人團團坐了一桌,寧兒自己還拿不穩筷子,用調羹舀了飯菜,也沒要乳孃來喂,自己一口一口吃得很是斯文。阿永和虎哥胃口特別好,兩人吃得頭都不抬,那叫一個香。
看著他們吃飯,潮生似乎也覺得胃口好多了,不知不覺就吃了大半碗飯,湯還添了一次。
重要是,她臉色很好,神情也很放鬆,嘴角帶著愉悅弧度。看樣子,也許兒子們是治療害喜孕吐妙方?四皇子十分欣慰,看看妻子,再看看兒子們—當下決定以後每天都把他們一起揪過來用膳。
我卡死去活來
為什麼每次結尾都會卡呢……嗚,難道被誰詛咒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