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渴望見到誠王妃。
這個nv人是籠罩在她頭頂的一重yīn影,她怎麼都揮不去,簡直快要魔障了。
誠王妃果然很美。
鄭氏雖然從小到大都對自己的容顏十分自負,也得承認,誠王妃……似乎比她更秀美動人。縱然帶著挑剔苛刻的標準去仔細打量她,也挑不出她的瑕疵來。
聽說當年勇毅大將軍的那位夫人就是京城聞名的美人,大概是象了她母親。
她令鄭氏不快的地方不止她的容貌,還有她的運氣,她的家世,她的丈夫,她的兒子——
她太得天獨厚了。
現在她甚至成了皇后。
鄭氏抿緊了chn。五皇子前些日子喝醉了酒,他含糊囈語著,yn著不著調的酸詩,發洩著嫉恨與不滿。
“老四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他先下手為強……娶了何雲起的妹妹,這皇位……這皇位還指不定是誰坐呢,老四鬼jīng鬼jīng的,這是美人和江山兼得啊……”
鄭氏嚇了一身汗,連忙將人都打發出去——幸好剛才在跟前伺候的也是可靠的心腹。
她不敢讓別人進來,自己累得一身是汗服sh五皇子換衣安歇,結果聽到他又說了一句:“要是我娶了……哼哼……”
鄭氏一怔,手一滑,五皇子的頭沉下去咚一聲嗑在chung頭上,把他給磕醒了,瞪著一雙紅眼看著鄭氏。
鄭氏手心冒汗,嘴裡發乾,正要解釋一句,五皇子又閉上了眼,立刻就打起了鼾。
鄭氏鬆了口氣,心怦怦的跳著。
她在榻邊坐了下來。
五皇子那話說了半句,可是鄭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誠王能坐上皇位,雖然有傳位詔書——可要沒有何雲起關鍵時刻扳倒了陸家,當即立斷殺
了陸達、他的長子還有他的兩個nv婿,那所謂的詔書也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
何雲起為什麼這樣鐵桿的站在誠王那邊?大公主那邊的因素只怕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的妹妹是誠王妃啊。這道理是個人都明白……正因為這一重關係,才把他牢牢綁在了四皇子的船上。
這道理前頭的陸皇后也明白,所以她才幾次出手想置誠王妃於死地。可惜,她都沒能成功。
鄭氏看著身邊這個無能而猥瑣的丈夫。她倒不擔心他惹禍,幾年夫妻,她也明白,這個男人沒那個本事,他能做的,也就是酒後發幾句牢sāo而已。等酒醒了,他在新皇面前比旁人還要恭敬得多呢。
鄭氏推開了窗子,讓屋裡汙濁的酒臭發散出去。
不止他嫉恨他的四哥,鄭氏也嫉恨那位四嫂。她擁有她努力了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永遠都得不到。
可嫉恨又有什麼用呢?就象五皇子只敢在這黑黑的夜裡抱怨一句一樣,鄭氏也只敢在心裡這麼想一想。
等天亮了,在人前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把這些想法遺忘,明哲保身,得過且過。
梁氏進來,坐下,說了些閒話。這麼會兒功夫,她的婢nv來來回回好幾趟,替壽王傳話進來。壽王問她累不累,過一會兒又來傳話說王爺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屋裡的人都笑嘻嘻的看著,半調侃半誇讚:“壽王爺現在可真會疼人啊。”
梁氏一笑,淡然地說:“哪是疼我,他是著緊孩子呢。”
男客與nv眷仍然是分開坐席,中間用一大扇屏風隔開。不過說起來也都是自家人,倒也沒有太多忌諱。壽王自己tuǐ腳不便,要是他tuǐ腳方便,肯定不會只差遣宮nv婢nv傳話,保不齊自己就會過來了。
cho生仔細觀察,梁氏的確不是故意矯情才這樣說。她是真的看得淡了。
是的,nv人做了母親,心態就會大變了。原來也許她的心中全是丈夫,或者,是地位、權勢、錢財這些她能抓緊抓住的東西。
可是她做了母親,她的全部心力都轉到了孩子的身上。
梁氏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
也許正因為她失去過,所以她現在加倍的,懂得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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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麼……每次臨近結尾,都會很緊張。怕寫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