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奮發圖強,苦練技藝。多年下來,至少這畫眉的手藝,是可以出師了。比‘潮’生自己畫的還要勻,淨,柔。
不過有一樣他學不來的,點胭脂。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這口脂的重要‘性’也不亞於眼睛。嘴‘唇’也是樣大工程,太濃‘豔’了讓人覺得咄咄‘逼’人,太細薄了又讓人覺得不可親。
‘女’人們上妝講究,卸妝也是一樣講究。‘潮’生先拭去眉黛口脂,淨面之後,再上一層護膚膏脂。冬天天冷,誰敢不護膚?連皇帝也得塗些防皴裂防凍傷的膏脂呢。
‘潮’生挑了一點茉莉香脂,在手心裡研了研,還沒塗,四皇子一翻身起來了。
“我給你塗。”
‘潮’生看了他一眼,四皇子已經老實不客氣的用指頭蘸了點,細細的替她勻上。
癢癢的……自己塗的時候沒感覺,怎麼他一上手,就這麼……敏感呢?手指在嘴‘唇’上輕抹,越輕,反而感覺越癢,不信的就試試看。
他還塗的這樣慢。
‘潮’生的‘唇’形特別好看,小巧而豐潤,四皇子塗著塗著,捧著她的臉,‘唇’就貼了上來,輾轉,廝磨——
很好,這下白塗了,都讓他給啃去了。
但是兩人親完了,有情緒了,還得各自剋制——還有孝呢,這會兒可不能隨意。
‘潮’生於是臉蛋兒紅紅的轉開話題:“十妹妹和阿羅,可能不成……”
四皇子喘氣也有點兒急:“是麼?”
“剛才在金華殿,阿羅出去,十妹妹也跟著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看著她神就不大對。我回來時候囑咐過,讓她身邊的人留意她些。”
四皇子點頭說:“小心些是應該的。可惜了,阿羅我看著也‘挺’好。再者說,他要真能奪得族長之位,那他的親事……”
是的,‘潮’生明白。就象當年大公主嫁人一樣,不管說的再好聽,都掩蓋不了和番的本質。就是為了拉攏,懷柔,同化。
按現在昆州那邊的情勢來說,那幾股勢力算是勢均力敵,而阿羅有何雲起在背後撐腰,贏面最大。
既然情勢要求,最好嫁一個妹妹過去,這個妹妹自己又喜歡這人,這是雙贏。
當然,直接指婚也不是不行。只是阿羅不是旁人,這事兒要是能兩廂情願是最好。可是世上的事,哪來這麼多的兩全其美呢?四皇子和‘潮’生,他們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熏籠中熱氣升騰,簾幕被熱氣鼓‘蕩’得微微搖擺。
初一那天見十公主,除了眼裡有紅絲,看著象沒睡好之外,其他倒沒看出什麼異狀來,並不象是為情所苦的模樣。十公主縱然是直‘性’子,可也是在宮裡長大的,懂得剋制,絕不會失戀了就要死要活的,再說,她對阿羅應該是有好感,可是兩人既沒說過話,也沒有過什麼相處,也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十公主這番受挫,最難過的應該是自尊心。
十一公主還關切地問她:“十姐姐昨天沒睡好麼?看著臉‘色’不大好呢。”
十公主淡淡地說:“吹了風,有些頭痛。”她抬頭看了‘潮’生一眼,那眼神有些古怪。
可是古怪在哪兒,‘潮’生一時也說不上來,有人進來回事,就給岔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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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