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皇帝那麼說的時候,也只想著戶部或吏部了。
可怎麼都沒想到前腳他進了戶部,後腳六皇子也跟著來了。
五皇子接他的班兒,進了工部當差。六皇子也跟著領了差事。
六部裡頭,誰不知道戶部吏部兵部好?戶部掌著天下的錢袋子,誰到了戶部那兩扇門前不服軟?更不要提吏部和兵部了。老三一屁股坐在兵部就不動了,現在老六一出來,就進了戶部這麼要害的地方。到時候打虎親兄弟,誰能和他們硬抗?
父皇為什麼會這樣安排?
壽王雖然自己是沒指望,可是卻也不希望皇后所出的二子這麼得勢!
陸家的手伸得也太長了!
壽王雖然流連花叢,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快活。可是他也知道這快活也沒多少年了。皇帝總會老,總會換人做。將來換了哪個兄弟當皇帝,可不會這麼縱著他。更不要說他和老三這麼多年暗中作對,將來有他的好果子吃才怪。
外面恰有人報:“王爺,六皇子來了。”
壽王臉一板:“他來幹什麼?”
六皇子已經從外面進來了,笑著說:“憑什麼二哥來得,我就來不得?四哥家裡酒好菜好是出名的,我也想來沾沾光哪。”
壽王雖然跟三皇子一直過不去,不過六皇子性格爽郎,和他哥哥大不一樣。
六皇子雖然年紀小,但是人情世故比壽王還練達。雖然說是上門來沾光的,卻不是空手來的,一手拎著個包裹,裡面盛著這一路來掃蕩小攤兒的戰利品,布人,木偶,泥哨子小風車之類的,滿滿的包了一包。六皇子見樣兒就買,這些自然都是用來討好小侄子阿永的。
四皇子喚人把阿永帶出來,阿永小嘴兒甜得象抹了蜜,喊一聲二伯,再喊一聲六叔。可二伯是空手來的,阿永的兩隻眼都被六叔那一兜玩意兒掛住了移不開了。
六皇子眉開眼笑,壽王卻心有不甘了。
這點兒小玩意兒,也就騙騙小孩子——可是自己偏偏沒想起來弄點兒玩意兒來哄孩子啊。壽王一咬牙,把白玉佩解了下來:“阿永,來來,二伯把這個給你。”
小孩子是很現實的,價值連城的白玉佩,在他們的眼裡還不如那個塗著彩漆的泥哨子來得吸引人。
話說,泥哨子能吹響,風車會轉,玉佩又不能吹又不會轉,也無怪阿永看不上。
壽王越發委屈了,堂堂的白玉佩竟然還比不上幾個泥哨子、竹風車?
他越看六皇子越不順眼,只覺得這小子和他那個親哥一樣,都是專給自己添堵來的。
等回來四皇子勸他:“你做什麼和他過不去?”
壽王說:“我和他過不去?明明是他和我過不去啊!”
“你是做哥哥的啊。”
“對啊,他是小的,原應該該敬著我讓著我啊?”
潮生說起來也笑,笑完了,看六皇子帶來的那兜各式玩具——這些東西好是好,就是太不禁摧殘了,風車已經七零八落,泥哨子早不知道在哪兒摔碎成好幾瓣了。
“六皇子和昌王殿下一母同胞,脾性卻是大不相同啊。”
“孩子怎麼長,要看人怎麼教了。”四皇子逗著阿永,拿著小老虎不給他,阿永爬到他身上去搶,爺倆你進我退聲東擊西,折騰得十分熱鬧。
他們一家人說話這會兒,六皇子正在皇后那裡。請完了安他就要走,被皇后叫住了,好一通訓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