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倒不覺得冷言冷語,一些小刁難算什麼委屈。起碼春墨沒象秋硯那樣,臉上一派和氣,暗中卻下毒誣陷。和她相處固然是要忍讓些,可是不用提心吊擔的。再說,後來有李姑姑護著,春墨也沒能把她怎麼樣。
“姑娘就是脾氣太好了。”許婆婆說:“一個奴婢在主子面前這樣放肆,她有什麼憑藉?不就覺得姑娘和王爺都是好脾氣重情義的人,才敢這樣麼?”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話很直,以前就吃了一次大虧,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姑娘別替她說話了。”許婆婆說:“我就不信她在溫氏的跟前也這麼說話?早該賞一頓嘴巴,不改就再打,看是嘴巴先打爛,還是她先悔改。”
是啊。
春墨就算倔,在溫氏跟著還是規矩的,絕不敢這麼放肆
至於潮生自己……曾經在她手下被呼來喚去,春墨敢這樣,也的確是吃定了潮生不會輕易翻臉。不然就是不念交情,排揎舊人了。
太熟了也有壞處。
“姑娘不好處置,不妨把她交給我吧。”
“嗯,她畢竟是伺候了王爺那麼些年的,沒功勞也有苦勞。回來我同王爺說一聲再定吧。”
原來正院的那些人,潮生並不打算用,雖然說現在許多事情都人手不足。可是用人,忠誠才是第一位的。再能幹的人,背後另有主子,那他越能幹,反而越危險。
原來正院裡的那些人,肯定有旁人安插的。宮裡,別的王府裡的,肯定都有。
這事兒,以前四皇子也提過一次。不過一來他也不大上正院兒去,二來正院的人又都是溫氏把著,管得也算嚴。自從溫氏不在,正院裡那些伺候的人都閒在那裡,溫家的已經打發了,還剩的人裡除了宜秋宮出來的舊人,就是內侍監撥來的人了。誰能說得清那些人都是什麼來路呢?
就拿滿兒來說,她和後院漿洗房的人比旁人要相熟,以前就時常到她那裡去。滿兒是出不了門的,但是漿洗房那裡就不同了,全府各處的衣裳都送去洗,裡裡外外來往的人雜,要遞訊息或是傳東西都容易。誰能說她就一定靠得住?潮生不知道她在掖庭宮裡都認識些什麼人,做過些什麼事,因為什麼被指派到王府來的。還有鶯歌,綺樹……這些人,一個心眼兒賽一個多,都想踩著別人往上爬。
身邊兒怎麼能用這樣的人?那不等於放了些母狼在枕頭邊兒上?不定什麼時候一晃神,就讓她們咬一口。
四皇子連著幾天回來的都晚,這天都已經快到宵禁的時辰了才回來,身上冠上都是一層黃土,一看就是出城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
“去郎溝那邊看了看,地旱得都裂口子了,抓一把全是乾土。”
怪不得身上也被揚了這麼多飛塵,可見這天是旱得厲害。
“用過飯了嗎。”
“小順帶著乾糧,墊了兩口,倒不餓,就是乾渴。”
潮生吩咐廚房送了飯來,先盛了碗湯遞給他,四皇子喝了一口,只覺得溫潤鮮美:“這是什麼湯?”
“春筍哪。現在吃春筍晚了些,不過今天這個是莊子送來的,倒還脆嫩。說起來咱們這個莊子還好,靠著河,就算旱,好歹也還有收成。”
四皇子點了點頭,想起這些事,連湯都覺得不那麼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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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落到了第七名,而且馬上又要被超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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