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的目光只在潮生身上停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去,彷彿潮生什麼有什麼可以灼傷她的東西一樣,多看一眼都無法忍受。
大公主把案上的紙拎起來,潮生抄的是一首燕山詞,一手字已經寫得十分端正,筆致圓潤清秀。
“誠王妃特意來探你的。”
潮生一笑:“這真不敢當。並沒什麼大病,就是天氣冷了人犯懶,太醫看過了,說藥都用不著吃。”
溫氏擠出一個笑容來:“那就好,那我也放心了。”
溫氏端著一件檀秀紅的衣裳,十分端麗——就是太老氣了些,看著與大公主倒象是同歲的人。
大公主在這兒,溫氏想說什麼也說不了,只能乾巴巴地說:“你好生養著,等大好了,去我們府裡玩玩散散心,老悶在屋子裡人就是容易沒精神。”
潮生客氣有禮地說:“多謝王妃。”
“過些日子我們去威河的莊子上住幾天,那裡地方大,能騎馬,能打獵,莊子前還有條河,我也有好久沒去了,咱們好好兒玩幾天。”
潮生眼睛一亮:“真的?”
溫氏沒話找話說,硬是坐了半天,何月娥也上完課了,急急趕了過來。
“表姐”何月娥一眼看見大公主,已經邁進門的腳步一僵,頓時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細聲細氣地福身說:“嫂子。”
大公主說:“快進來吧,誠王妃等了你半日了。”
“表姐特意來看我的?”何月娥眼睛一亮:“表姐……你到我屋裡坐會兒吧,我有好些話同你說。”
溫氏看了大公主一眼,大公主說:“去吧去吧,你們姐妹也多日不見了。”
何月娥如蒙大赦,上前一步緊緊拉著溫氏的手。
出了正院,兩人腳步匆匆,溫氏不時的說:“慢些,走慢些。”
到了屋裡一關上門,何月娥眼淚唰一聲就下來了:“表姐,你快把我接走吧,這兒我是一天都住不下去。”
溫氏壓下心裡的煩燥,耐心地說:“別急,坐下慢慢兒說兒。到底怎麼了啦?我聽說你在上課,上什麼課?”
“上午學規矩,下午學針線。”何月娥把手伸了出來,好幾個指頭上都扎出了小針眼兒:“我的手都快不成樣兒了……她這是分明想看我不順眼,想慢慢兒磨死我。”
“哎喲,怎麼弄成這樣兒了?”溫氏捧著她的手細看了看:“這……這也太狠心了。你和那個潮生……都要學嗎。”
“她才不學呢”何月娥聲音高了起來,溫氏忙對她比個小聲手勢。她才壓低聲音說:“她整天閒著沒事兒做,一府的人都捧著她護著她,欺負我沒人撐腰。表姐,你是來接我的吧?我這就收拾跟你走……”
“別忙。”溫氏攔了她一下:“你這些日子,可見著何雲起了?”
“見著兩回。”
“他對你如何?”
何月娥慢慢搖了下頭:“他在家的時候很少,就說過兩句話。他那人挺兇的……”
“他沒問過你什麼?或是說過什麼?”
這次何月娥答得很痛快:“沒有。”
“那,潮生呢?”
何月娥眉頭一皺:“提她幹嘛?”
溫氏忙安撫她:“好好,不提不提。你且不要著急,再耐心等幾日,我一定接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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