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低頭一看,襟前果然溼了一塊。夏天衣裳薄,裡面鵝黃肚兜上的芙蓉花都能隱約看清。
“不要緊,換一件好了。”反正她新衣裳多,有哥哥吩咐人做的,也有未來嫂子討好她送來的。
潮生解開衣帶,走到屏風後頭。紅豆問:“姑娘換哪一套?”
“那套粉色的……”
潮生腳下踩著個什麼東西,她遲疑地低頭看。
她踩著一小塊甜瓜,上面還有個大牙印兒。
潮生慢慢抬頭。
一隻腳。
在她床前。
確切的說,一個人坐在她床上,光著的腳踩在地上,手裡端著一個折枝菊花冰紋白盤子,嘴裡還塞著一大塊甜瓜
潮生好歹是兩世為人,總算沒有失聲尖叫。
可是她不叫,有人叫。
紅豆拿了那件粉色衣裳已經走過來了,一眼看到床上有個人
一個男人
還袒胸露背,嘴塞甜瓜
潮生終於領教到了紅豆的嗓門有多麼嘹亮婉轉,刺得她的耳朵裡都嗡嗡作響。
床上那人反應也不慢,象只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弓起腰,整個人就彈出了窗子,腳在牆上一撐,翻上了房頂。
要不是地下、床上被弄得一團亂,從窗子望出去,後面花牆上還有一個淺淺的灰色腳印,剛才的一切簡直就象沒發生過一樣。
潮生剛才的第一反應是把胸前捂住——其實走*也走不了多少。
然後她想,這個人是誰呢?他又怎麼會在自己床上呢?
紅豆目瞪口呆:“姑,姑娘……”
潮生轉頭看看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句:“別怕,人走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許婆婆的聲音問:“姑娘怎麼了?”
潮生還來不及回答,許婆婆已經領著人進來了。
都是紅豆那一嗓子給招來的
許婆婆一看屋裡的情形,臉就沉了下來。
紅豆終於找著了主心骨,在潮生來得及阻攔她之前,嗑嗑巴巴的大聲說:“有,有個男人,從窗戶跑了”
潮生簡直想一巴掌抽暈她。
天哪,紅豆,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啊
這屋裡是個什麼情形啊?
衣衫不整的自己,同樣衣衫不整的床,紅豆的尖叫,還有她這句“跑了一個男人”,會讓人往什麼方向去聯想??
潮生真恨不得天上馬上打道雷下來,把自己劈暈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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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可能零點後啦。大家可以先去睡,明兒睡飽飽了再來看。
謝謝秀秀,成為了俺第一個盟主。
也謝謝大家,那麼多肯定和支援,讓俺在寒潮降溫的晚上覺得那麼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