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世的全部皇子潮生都認得……昨天那貨可不是任何皇子裡的一個,太生猛原始了
她恍惚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弟弟?”
“他是松漠頭領和一個女奴生下的孩子,早早沒了母親,沒人看顧他,跟個野孩子一樣。我到昆州時,他才兩三歲,我就把他一直帶著,說是姐弟……其實他就是我看著長大的,這次回京,他也跟著我一起回來了。”
哦
潮生明白了。
原來是這麼個弟弟。
按照漢家的說法,其實那傢伙算是大公主的小叔子——嗯,前任小叔子。
“我上轎,他非要跟著。我勸了他,看他也應了,誰知道他一轉頭就鑽進一口嫁妝箱子裡頭,一路跟來了。昨天那樣熱,他在箱子裡悶得受不了,結果開啟箱子,就進了你的屋子……”
潮生無語了……
原來這傢伙是這麼跑進她屋裡的。
院子裡那麼多嫁妝箱子,個個都是一模一樣的超大規格,潮生都當是細軟,誰知道箱子裡面會貓了一個人
他還真能忍,箱子裡那麼悶不透氣,他一路從離宮悶到了何府,還如此活蹦亂跳的
……好吧,現在她也知道這做賊的不偷她的珠寶首飾,偏偏偷了一盤子甜瓜的緣由了。對一個悶成那樣的人來說,冰涼多汁的甜瓜可比珠寶頂用。
“我把他給找來了,給妹妹賠不是。妹妹儘管狠狠出氣,他也實在太冒撞了”
潮生搖頭說:“沒事兒的嫂子,既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說什麼冒撞不冒撞的。”
可人已經給領來了。
潮生想站起身,大公主把她拉住了。
他現在可不是昨天那個衣衫不整的樣子了,可也不是尋常人打扮。
這時候的人,多半都穿長衫。何雲起縱然好武,在家的時候也會穿件鬆鬆的長衫——或者把長衫改短了,可仍然穿的是衫子。
這個少年卻穿著一身勁裝,全黑的衣裳掐著銀月邊,立起的領子,緊而整肅的琵琶扣,脖子上掛著一串不知什麼玉石。腰裡繫著一條白色帶子,看著象某種皮革,下面是那種有些松肥的褲子,襯著緊綁的靴子——
很精神,很俐索,很……英武。
他兩道眉毛濃得快要長到一起了,臉部輪廓立體分明,鼻樑高高的,嘴唇削薄,是個非常俊美,非常有異域風情的俊美少年。
“阿羅,快給你妹妹賠不是。”
阿羅?
那個少年看起來比潮生還彆扭,腳尖在地下蹭了好幾下,笨拙地學著中原人的樣子,向潮生作了個揖。
大公主十分嚴厲:“不會說話嗎?我教過你的。”
“對……對不住。”他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的漢話說的不怎麼地道,有口音。
潮生襝衽還了一禮:“不打緊的,都是自家人。”
他飛快抬起頭來,看了潮生一眼。
潮生安靜恬然地站著,向他微微一笑。
屋外芙蓉花的香氣也飄進了屋裡。
潮生頭上,也簪了一朵半開的紅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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