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點頭說:“少爺在昆州軍中任監門校尉,兼護軍左營營官,很得小姚將軍賞識。這回到京中,兵部的嘉獎還未頒,若議功,按理應該能再升一級。”何勇又補充一句:“小姚將軍就是姚將軍的弟弟。”
潮生有些疑惑,自家沒什麼關係門路,哥哥就算有本事,得姚將軍賞識,官能升得這麼快?
許婆婆卻是一迭聲的唸佛:“韜哥兒是個有本事的,這行伍打仗的事兒天生就會,跟姑爺一樣。”
潮生沒出聲。
雖然她並不太懂得,可是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這話。
自家朝中應該沒什麼靠山的,要是有,當年也不會跌這麼慘。
隔壁的聲音歇了一時,又吵吵起來:“你們誰有錢誰掏錢老孃一個錢也沒有”
又是為著錢。
許婆婆這會兒心情好,聽著他們那動靜也不惱:“一大清早吵吵什麼,只怕是想哭窮給咱們聽。不用理會。”
說得是。
錢嬸兒不是說自家殷實,又娶了個有錢的兒媳婦麼?
“姚將軍……當年和我們家,有交情麼?”
何勇誠誠懇懇地說:“沒有,姚將軍出身東梁,咱們家將軍問罪之後,才被調到昆州一帶。之前沒打過交道。”
這麼說,不是舊部也非舊交。
那為什麼?
潮生異想天開的琢磨,難道姚將軍或是他弟小姚將軍家中有待嫁女兒,相中了自家哥哥?
結果就聽著許婆婆問何勇:“姚將軍家可有女兒?”
呃……
得,她們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何勇搖頭說:“這個不知道。”
有人叩門,紅豆過去應門,來的是錢家的二兒媳婦馬氏。
馬氏攜著一個小包袱進來的,向許婆婆陪著笑問好。
潮生又被許婆婆攆到裡屋了,不過她從門簾縫隙裡瞥見一眼。
馬氏髮髻有些散,一邊臉上還有三道紅痕,看著象是被抓破的。
“婆婆一看就是厚道人,早幾年那事兒,是我婆婆一時糊塗,脂油蒙了心竅,她現在也知道錯兒,悔悟了。還望婆婆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馬氏有些為難地把那個小包袱推過來,開啟繫結:“這裡頭有……二十多兩,是家中現在所有的錢了,婆婆且收著。餘下的,且寬限些時日,我們一定湊夠了還上。”
咦?今天怎麼這麼識相了?
昨天還話裡有話,暗示何家最好息事寧人。只提了房子的事,潮生進宮的事兒和銀子的事兒都裝沒事兒似的。
今天卻突然改了態度,主動來還錢了?
剛才在隔壁吵吵,就為了湊錢?
其實何家真不缺這錢。
潮生自己的私房也不止這麼多。
“潮生妹子那事兒,我心裡其實也過意不去。婆婆若要替妹子出氣,您就打我罵我,我都受著,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我都甘心情願。我們小門小戶的人家,沒什麼見識,可也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兒……求婆婆發發慈悲……”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