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這個人就在這兒。
他平安無事。
潮生覺得一顆心無比的踏實。
四皇子不在的時候,胸口有塊地方空落落的,就象被人把牆基的磚石憑空抽去了一塊。
缺了那一塊,就不安穩。
溫氏的猜忌,前途的茫然……
這一刻潮生都沒有去想。
她取過針線籃子,專心致志的接著做活計。
她一直低著頭,榻上躺的四皇子微微睜開眼,注視著坐在窗前的燈下的身影。
閉上眼,書房裡縈繞著茶香,墨香,還有聲音,兩個人的呼吸,針線穿過絹紗,還有屋外那些細悄的聲音。
四皇子輕緩的籲出一口氣。
在這裡,他才感覺自己是回來了。
日子過得飛快,潮生後來才聽說了一些關於水患的事。
四皇子算是工部的人,賑災是戶部的事。但是四皇子向皇帝進言中,提了不少關於賑災的建議,包括災民安置,淤田丈量——應該還有其他更多的東西,但是潮生所能知道的只有這些。
皇帝對四皇子的建議沒有明確表態,也沒有褒獎肯定。
事情彷彿一時懸在了那裡。
當然,水患再大,反正也沒衝到皇宮,宮中的生活有著穩固的節奏,日復一日,一成不變。
轉眼千秋節到了。
天大地大沒有皇帝大,雖然因為水患的關係,皇帝已經說過一切從儉,只有在京的百官朝賀。
但是皇子們還是很有孝心的各自有所表示。二皇子掌管麗苑,果然不是白管的,不象以前只有歌舞,翻出了新花樣。他給兩隊舞伎穿上戰甲——當然不是真甲,再拿上刀、劍、矛、盾,拼殺比劃,就象兩軍對壘一樣。然後算做蠻夷的那一隊被打得大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投降求饒。
這舞是一點兒不掩飾的在拍皇帝的馬屁。
皇帝剛登基時曾經在西北打了一場仗,也算是一樁武功。二皇子令這些舞伎們排的這戰舞,就是把這件事兒又演了一回。
但是就潮生聽說的,這勝利的水份很大。
也許當時敵軍是退了,但是皇帝把自己的女兒嫁了過去,還諸多賞賜,昆州那塊地方現在算不算是本朝的真不好說。
再說,這些嬌滴滴的舞伎排起戰舞來……潮生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是想來總有些不倫不類,跟莊重、肅穆,悲壯這些一點兒關係都扯不上。
據說皇帝當時表情十分平靜,既沒訓斥,也沒誇獎。
嗯,潮生相信二皇子絕對沒有在自己父皇壽辰宴上耍性子拆臺,不過這人行事總有些不著調……
有了二皇子“珠玉在前”,後頭的人不管拿出什麼壽禮來都可算是中規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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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小卡殼了一下,還好今天很快找回了感覺。。
欠的更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