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忙搖頭:“不是。奴婢是想求殿下,要是八皇子真討了,您可不要答應……”
四皇子沒出聲,潮生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抬起頭來看。
結果和四皇子的目光對個正著。
四皇子目光顯得溫柔而堅定,燭光映在裡頭,那一點火光熠熠的跳動著。
潮生莫名的心慌,急忙又把頭低下。
按規矩,她本來也不該這樣看著主子。
四皇子問:“你不想過去?”
潮生低聲應:“是。”
“為什麼?”
這……理由太多了,無法一一羅列。
潮生只能說:“奴婢願意一直服侍殿下……所以懇求殿下,別把奴婢給趕出去……”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四皇子應聲,潮生試探著問:“殿下?”
四皇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筆桿,溫聲說:“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我不會把你讓給旁人的。”
潮生大喜。
四皇子這人說話有一句是一句,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算話的
她忙說:“多謝殿下。”
四皇子一笑:“墨都幹了。”
潮生忙上來重新加水磨墨。
墨條在硯上磨出輕微的均勻的聲響。
潮生一面欣喜,一面又覺得有點奇怪——
呃,剛才四皇子那句承諾……
怎麼仔細一品,總覺得有點兒……有點兒……
那什麼……說不上來的味道。
書房只開了一扇窗,天氣有些悶熱。潮生覺得鼻尖和脖頸都在往外滲汗,臉上火辣辣的熱。
怎麼這麼熱?怎麼這麼靜?
靜得她好象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四皇子嘴邊噙著一絲笑,筆鋒在紙上游移,留下象流水雲煙似的痕跡。
晚上潮生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拿著根竿子,對著樹拼命打拼命打,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打知了,她還知道有個人站在背後。可是她不敢回頭看那個人,只是機械的對著樹一下又一下的揮著竿子。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不敢回頭。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一頭都是汗,兩臂發酸——
不知是昨天捉知了太累了,還是她在夢裡拼命揮竿子的後遺症?
天氣陰沉沉的,一早就很悶熱,但是雨遲遲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