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秋硯是當事人,斑就生在她的身上。
她心中的驚懼絕望可想而知。
但是秋硯怎麼能斷定她生病和李姑姑有關係呢?
難道……這不是病,是一種毒?還是什麼藥物所致?秋硯是在向李姑姑乞求解救的藥方?
回想秋硯那時候的神態,潮生覺得十有**是如此。
李姑姑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讓人患上這樣的怪疾。
“這事兒要不是姐姐你和我說,我還真的不知道。”
春墨注視了她一會兒,潮生神情坦然。
她問心無愧。
春墨慢慢點了一下頭:“這件事兒秋硯沒聲張,同在一處這麼些年,我也就先裝著不知道。可是這種病會不會過人,那可說不準。若是再過幾天她病情加重,說不得也只能回稟殿下和魏公公,將她挪出去了。”
挪出去——榮安堂
潮生立刻想起了李姑姑說的話。
榮安堂潮生聽說過,可以說是冷宮,曾經有犯錯的妃嬪就被拘到那裡幽禁起來。
那裡也是生了重病的宮人和宦官們的去處。
榮安兩個字,聽起來都是好意思。
但是那裡既不榮,也不安。十個人進去,九個半出不來,大部分都在裡面死去。沒有醫,沒有藥,沒有人看顧,只怕連溫飽都保證不了,好好的人進去只怕也過不好,何況是重病的人挪過去?
如果秋硯的病真的象珊瑚說的那樣惡化下去,她肯定不能再留在華葉居。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春墨只說:“不管怎麼說,你和她都是華葉居的人……事情能周全就好,不要弄得一個院子裡不安寧。”
潮生低下頭:“姐姐不用擔心。不會那樣的。”
看起來她是向春墨做了保證,可是仔細一想她什麼也沒承諾。
潮生可不敢胡亂許諾。
因為這件事現在不止是她和秋硯之間的事。
尤其是現在,變成李姑姑一手主導了。
潮生心裡明白,她做不了李姑姑的主。
事情已經在朝另一個方向發展,這由不得秋硯,也由不得她。
送走了春墨,潮生更是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她靜靜的躺著,心裡卻極不平靜。
前些日子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可是平靜中卻在醞釀著一場大的風雨。
現在……已經起風了。
秋硯和李姑姑之間,和自己之間,已經要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了。
秋硯如果不想去榮安堂,就必須馬上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