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思索片刻,目光坦蕩。
【我看到楓葉便會想到阿離,我也想看到阿離,所以——這就是喜歡嗎?】
關於煙花造型,弈星表示自己有意見。
為什麼非得是楓葉,而不能是棋子棋盤?
【那就隨阿星喜歡定製棋子棋盤?】
藍髮少年迎上她帶著笑意的眸子,撇過臉。
他道:【算了,且不說那種煙花多難製作,即便能做出來,用於求救還是不好。】
自己正低頭算著定製棋子煙花要多少預算,聽到這話不由得抬頭詢問。
【為何?】
這個帶著可愛奶膘的藍髮少年輕聲回答她。
【不夠醒目。】
此物非生死關頭不可用,一旦用了,必然是將最後的希望押注在上面。
不夠醒目,無法被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求救煙花還有意義?
說是這麼說,但藍髮少年卻在這之後的某天收到一枚特製棋盤煙花。
“阿虎,玉環姐姐,阿星……”
潮水般湧來的陌生記憶讓她徹底清醒。
是莊周夢蝶?
還是蝶夢莊周?
她現在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
她明明認識他們的!
無數疑問盤旋心頭,直到她發現父母與當年一模一樣,沒有蒼老絲毫。
她便知道,眼前才是假的——
只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面,他們的時間早已停止。
眼前只是一場黃粱夢,一場幻境罷了。
其實,關於幼年的記憶她記不得多少了。
只記得阿孃很溫柔很漂亮,阿爹話不多但喜歡抱著她,小鎮花燈節的時候還會讓她騎著脖子逗她笑。她感覺自己變得好高好高,不僅能看到很遠的東西,還伸伸手就能摘到星月。
淪為流民遷徙的日子,她在阿爹阿孃的保護下也沒遭受太大委屈。
關於他們的記憶,她只記得自己是被溫暖和幸福包圍的。
等她年長一些,明白了什麼是生死,知道了他們再也回不來的時候,那一瞬的悲痛排山倒海一般要將她淹沒。胸腔似乎空蕩蕩的,自己成了天地間無根無依的浮萍,寂寞得令人窒息。
母親無措地站在父親身邊,抬起手想要抱她,數次又遲疑著放下。
她像是做錯事兒的孩子,無措地道:“阿離……不要怪阿孃自私,好不好?”
公孫離再也繃不住。
一步上前,重重抱住她,抱住一旁不言不語,但眼底愛意絲毫不少的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