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共很清楚次子來找自己的目的,不僅是他,好幾名被李無吉奪權的心腹大將也來找過他,每個人都憤恨異常,要求投降隋朝,羅藝何嘗不想,只是……
羅藝嘆了口氣:“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沒有考慮過,若我們投降了隋朝,你大哥怎麼辦?”
這就是羅藝最大的心病,他的長子在東宮為人質,一但他投降了隋軍,李建成怎麼可能饒過長子?
“可是……上一次大哥不是來漢中送信嗎?或者父親就說病重,讓大哥來探望父親,李建成既然自詡孝道為先,那他就應該放大哥來漢中探病。”
羅藝搖了搖頭,“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屆勢危急,隋軍已殺到漢中,李建成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把你大哥放回來,而且我有沒有生病,李無吉會不知道?李建成不傻,這種事瞞不過他,此時你大哥應該已被監視住了。”
羅信還要再說,這時,門外傳來親兵的稟報:“啟櫱總管,倉曹參軍王建在府外求見,說有重要事情櫱報。”
羅藝擺擺手,對羅通道:“你去替問問他有什麼事,若有重要之事,可以領他來見我,若沒什麼重要事,你和他談談就行了,安撫他一下。”
這兩天,不斷有手下來請求投降隋朝,羅藝已被擾得心煩意亂,他不想再見了,羅信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向府門外走去。
……
府門外站著兩人,一個是倉曹參軍事王建,四十餘歲,身材中等,頗為精明能幹,另一人便是隋軍斥候王濟,他已被升為校尉,司馬姚晉東並沒有另外派使者直接就命他為使者,來給羅藝送一封徐世績的親筆信。
王濟有點緊張,他雖然為人很精明,從軍前就是一個商人談生意,和人打交道,是他的摜長,但他畢竟沒有做過這種使者之事,尤其和羅藝這樣的高管交涉,他心中更是不安。
“不用緊張,有我在,他不會把你怎麼樣這個面子他得給我。”旁邊的王建看出了堂弟的緊張低聲安慰他。
王濟點點頭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年,又低聲道:“如果他不肯投降怎麼辦?”
王建很瞭解羅藝的處境,笑了笑,“放心吧!很多事情他也身不由已,咱們別急,慢慢來,實在不行,就按我想到的特殊辦法來做。
”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羅信從府內走了出來,他任記室參軍和王建很熟悉,一出門便拱手笑道:“聽說王參軍這兩天很忙碌,怎麼有空過來?”
王建回禮道:“有大事要來櫱報總管,再忙也得來。”
羅信正要問什麼事,一轉眼卻看見子王濟,不由一愣,“這位是?”
王建上前附耳低語幾句,羅信吃了一驚,這竟然是隋軍的使者,他連忙道:“快請進!”
羅信請兩人進府,安置他們在貴客房休息等候,他則匆匆趕來找父親。
“頭親,孩兒有大事尊報。”
“進來再說。”
羅信走進房間,躬身道:“父親,王建帶了隋軍使者前來,要求見父親。”
羅藝眉頭微皺,王建不過是倉曹參軍,又是南鄭本地人,他怎麼會和隋軍認識,羅藝有點擔心這是李無吉設下害自已的陷阱。
羅信明白父親的擔心,又道:“是王建的一名堂弟在隋軍中為校尉,此人帶了一封信前來,是徐世績的親筆信。”
此時羅藝已經想通,其實以李無吉的為人,他若想害自已,就會直接殺了自已,然後隨便安一個罪名,不會這麼麻煩,這必然是隋軍的使者,他點了點頭,“帶他們到我書房來。”
羅信快步出去,不多時,他把王建和王濟二人領到了父親的書房裡,王建上前深施一禮,“參見總管!”
“王參軍不必多禮。”
羅藝的目光卻盯住了他身後的王濟,長得這麼矮矮胖胖,這是隋朝的使者嗎?他心念一轉便明白了,應該是他和王建的關係,才被用作使者。
王濟也走上前,深深施一禮,“參見羅將軍。”
“貴使不必客氣,聽說你帶有一封給我的信,現在可蘋來?”
羅藝對這個使者不感興趣,只對徐世績的親筆信感興趣,王濟連忙從懷裡取出信,雙手呈上,羅藝接過信,取出信看了一遍,和他想的一樣,就是天下大勢已定,請他認明形勢,順勢而為,可保證他將來的前途。
畢竟不是楊元慶的親筆信,沒有什麼令人期待的地方,不過可以從中看出隋軍的意圖,並不打算攻城,而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是楊元慶的親筆信,羅藝或許會有所考慮,不過是徐世績的信,羅藝的興起就不是很大了,他首先要考慮自已長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