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楊元慶是想花重賄來買齊王死士的情報,但這一刻他改變主意了,他要用這個雲定興為餌,慢慢使齊王走上不歸路。
楊元慶取出了盤郢劍,放在桌上,凝視著雲定興道:“無先生認識此劍否?”
雲定興仔細看了一眼這把劍,心中頓時一驚,翻身跪倒在劍前,他認出這把劍是先帝賜給晉王楊廣,現在應該是天子劍,怎麼會在楊元慶手上?
他惶恐跪拜道:“卑微庶民,怎敢妄見天子之劍。”
“雲先生請坐!”
楊元慶收了劍笑道:“我與雲先生素昧平生,也素無恩怨,今天來找雲先生,實際上奉聖上密旨而來,調查齊王死士的詳情。”
楊元慶又取出楊廣給他的紙條,道:“這是聖上給我的密令,雲先生想看一看嗎?”
楊元慶的一句‘奉聖上密旨調查齊王死士’已如五雷轟頂,將雲定興驚呆了,他心中也一直很驚疑,齊王一百餘名死士被殺,聖上怎麼可能不聞不問,原來竟是派楊元慶來密查,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和死士有關。
雲定興心中害怕到了極點,他因太堊子楊勇之案而獲罪為奴,已經成為他一生的噩夢,他費勁心機花了六年的時間才丙剛擺脫,難道這場噩夢又要降臨到他頭上嗎?
他再次翻身跪倒在地,渾身因驚恐而顫抖,楊元慶看得出他內心的恐懼,看來他也知道自已所為是聖上大忌。
楊元慶臉上笑容已消失,他重重一拍桌子,冷冷道:“雲定興,你協助齊王豢養死士,你知罪嗎?”
雲定興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楊元慶緩緩拔堊出天子劍,放在桌上,“我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願意效忠聖上,還是繼續效忠你的齊王?”
雲定興牙齒打戰,“庶民……願效忠……聖上!”
“那好,既然你願意效忠聖上,我那我告訴你,聖上想知道齊王私養死士的詳情,你知道該怎麼辦嗎?”
雲定興抹了抹頭上的汗,心中又燃起一線希望,他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一張疊成方塊的紙,遞給楊元慶,“這是齊王養死士的情報,是我私下記錄,請將軍過目。”
楊元慶展開這張紙,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齊王豢養死士的人數和藏身地點,讓楊元慶也嚇了一跳,竟然有三千人之多,齊王這是要做什麼?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我所知都在這上面。”
楊元慶點點頭,將這張紙揣進了懷中,又將黃金推給他,“你儘管安心在齊王府做事,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黃金是聖上所賞,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楊勇之案覆轍。”
說完,楊元慶便起身揚長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雲定興才從極度恐懼中恢復過來,他心中生出了一絲疑慮,楊元慶真是聖上派來的嗎?可一轉念,又覺得不可能還有別人,太堊子已薨,只能是聖上。
雲定興目光又落在了三百兩黃金上,眼中閃爍著貪婪之色,他將黃金摟進懷中,亮閃閃的金光照花了他的眼睛,他竟忍不住縱聲狂笑起來,管他什麼道義忠誠,都統統是放屁,只有黃金財寶才是最真完
半個時辰後,楊元慶出現在楊廣的御書房,他將雲定興寫的死士記錄呈給了楊廣,楊廣看了一遍這個記錄,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哀,長子去世對他打擊巨大,而次子又居然豢養三千死士,使他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失望,他甚至不想問楊元慶的記錄從哪裡得來,便擺擺手,示意楊元慶退下。
楊元慶行一禮,緩緩退下,至始至終,楊廣都沒有對他說一句話,楊元慶瞭解楊廣此時的心情,他依然沉浸在失去長子的巨大悲痛之中,現在又多了一分對次子的無比失望。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