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瀾目光呆滯的望向了前方,這天也黑壓壓的,烏雲都堆積在了一起,看來這天氣還真的是映照了她的心情。
“那李大人說要查封我的酒樓,這些日子暫停營業,叫大傢伙全都散了吧。”
許鵬鵬聽罷,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道:“怎麼可以這樣,咱們酒樓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這些日子以來,每一天都是兢兢業業的,食材方面,沒有出任何的毛病,他怎麼能瞎判呢?這個狗官,一定是瞎了眼,我要找他算賬去!”許鵬鵬衝動的想衝進去。紀星瀾趕緊抓著他的手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現在去找那裡的人說清嗎?算了吧,還是歇幾天好好的想對策吧。”
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的,紀星瀾深知這個道理。
於是便回到了朝煙住的公房,春槐也從那裡搬了出來,畢竟酒樓裡面的後院也被封了起來。
春槐收拾著包袱,看著紀星瀾一臉鬱鬱寡歡的模樣,熬了一碗冬瓜湯,放到了桌子上面,看著紀星瀾道:“掌櫃的,如今咱們遇到了這個坎,應該能跨過去,放心吧,大家會跟你一起在的,大家都會一起想辦法!”
佟犇點了點頭道:“對呀,掌櫃的,所以說這些日子不能營業,但是那裡的人也沒說我們不能出去擺攤做生意啊,咱們每月的花銷都跟流水似的,這一天若是斷了來源的話,後面的日子那就不好過了。”
這佟犇倒是說出了紀星瀾最擔憂的一點,每天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如果出去擺攤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的阻力更大一些,她摸著下巴,看著周圍站著一排的員工,倒是覺得有些愧對於他們。
不過早就讓朝煙整理好了錢袋,朝煙將那些銀子分別派發了下去,紀星瀾對著眾人道:“你們如果想另謀高就的,現在就可以走,畢竟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酒樓能夠重新開業,這個日子過渡的期間會有些長,我不想耽誤大家。”
大傢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畢竟在這個酒樓裡面呆了這麼久了,再怎麼說都有感情。
其中的一個模樣稍小的男子探出了腦袋來,道:“掌櫃的,那其他還沒有營業的酒樓也不能繼續營業了嗎?”
紀星瀾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官老爺說了,其它連鎖的酒樓也不可開業,他們非要雞蛋裡挑骨頭,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大家請放心,我一定還會將這條路走下去的。”
小小的挫折還不足以將她打倒,大傢伙領完錢的之後,就依依不捨的散開了,有不少家裡也沒有多麼困難,還是想繼續跟在紀星瀾身後的這些人。
紀星瀾要他們先行回去,就當是休了一個長假,到時候若是酒樓重新開業的話,還可以叫他們再回來。
做完這些,紀星瀾如釋重負。
看著那桌子上面的冬瓜湯,溫婉一笑,拿著勺子輕輕舀了一口,喝了起來,冬瓜的鮮香味兒入喉,十分的爽快。
朝煙在一旁扭捏的捏著衣角,看著紀星瀾的掌櫃道:“如今都遇到了這個挫折了,您真的要跟我擠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公房裡頭,這每個月還得拿出俸銀過來交房租呢,現在咱們可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朝煙知道自己說什麼,紀星瀾也是不會回侯府的。
而紀星瀾這一次倒是賠付了不少的銀錢,紀星瀾一邊喝著冬瓜湯,朝煙的話右耳進左耳出,根本就沒有在意。
而是想著那個男子,她將目光放在了一邊的許鵬鵬的身上,於是便對他說道:“你去幫我查一下那個樵夫什麼來歷,還有他的夫人最近跟什麼人見面?對那個毛豆腐是不是過敏?把這些訊息全部都給我查清楚。”
許鵬鵬聽了紀星瀾的吩咐,便知道自己做什麼,謹慎的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朝煙看著紀星瀾,根本就沒有聽自己說話,一臉埋怨的走到了她的身前道:“掌櫃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紀星瀾一臉迷茫的抬起了眼睛,看著她道:“你剛剛說什麼呢?”
她跺了跺腳道:“我剛剛說這公房的月錢還有那些工人的銀錢,咱們好像剩的銀子也不多了,接下來該怎麼度過這個難關啊,或者您跟老夫人服個軟就回去住得了,何必要擠在這麼小的一個屋子裡受苦呢?”
“小嗎?”紀星瀾四周看了一看,雖然這公房是三室一廳,還有一個小廚房,一個小後院,而且看起來倒也是不錯。
只不過這每個月的銀錢貴了一些,畢竟這是在京城一角。
“夫人,你也真是的,這些日子少爺倒是派人送了不少的銀兩,可你都是拒絕了,非要自己逞能,現在倒好,遇到了這麼大的一個挫折。”
朝煙悶哼一聲,坐到了一旁,真是不知道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好的福不享非要出來受這樣的磨難。
“朝煙,人窮可不能志短,這不是什麼人送來的東西都能要的,要知道,有些東西是還的清的,可是人情是還不清的,我現在跟他,以後是朋友是死敵,還說不定呢。”
話說含的資訊量就有一些大了,朝煙趕緊站起了身來盯視著紀星瀾道:“夫人,您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和少爺要和離了嗎?”
這和離可是一件大事,如果夫人憑空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那真的是太危險了。
“暫時沒有,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紀星瀾回憶起朝煙好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想讓身邊的朋友替她擔心。
既然她這麼好奇自己為什麼非要住在外面的話,那也只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了,回去了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到時候惹得老夫人看到自己又是嘔血不止。
“這樣,那夫人你還真是受委屈了,那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朝煙在一旁不緊不慢的問著,難怪黑鷹這些日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他一定有事情在欺瞞著自己,果不其然。
“什麼意思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倒想看看我的毛豆腐是不是遭到了大家的恐慌。”
紀星瀾一臉平靜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或許這一次的挫折,能夠將她的酒樓事業翻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