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身前有個人影晃動,但還沒有等她看清楚究竟是何人的時候,一把匕首就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慕容紫菱不敢輕舉妄動,只敢眼角的餘光倪了他一眼,才發現原來是石恨竹。
“居然是你……”
慕容紫菱深吸了一口氣,是她大意了,在靈堂的時候身邊守著的下人都會被她給遣退,也只有石恨竹才知道她有這個習慣,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就過來了。
“好久不見啊,二小姐,這些日子奴才還是很想你呢。”石恨竹一邊說著將她挾持到裡屋,關上房門。
而另一邊的秦軼想起了關於蒼穹之石的事情,正巧想去找一趟慕容紫菱,來到靈堂門口的時候,發現這裡面有絲異樣,裡面恍惚有兩個人影。
他輕手輕腳來到了門口,只聽到了裡面傳來二人的對話。
“你這樣對我,不怕我喊出來嗎?”
“二小姐也得有那個命才能喊吧?”
秦軼心中暗道不妙,立即推門而入,正巧看到了石恨竹用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模樣兇狠。
“沒想到你小子也來了,是想陪她一起入黃泉嗎?”
石恨竹看著秦軼,上次就是被這個傢伙追得狼狽不堪,沒想到冤家路窄又相遇了!
秦軼嘴角閃過微不可察的笑意,冷道:“你若是就此放手還能夠饒你性命,但若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罷,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便從袖子口飛出了暗器,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那匕首也就掉了下來,慕容紫菱見機迅速拿起了匕首,抵在了石恨竹的脖子上,時機頓時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石恨竹緊皺著眉頭,一副求饒壯道:“二小姐饒命,我這一切都是聽別人命令列事的……”慕容紫菱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將他逼到了角落裡面,挑著眉梢問道:“那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聽了誰的命令?”
“是,…是。”石恨竹眼珠子咕嚕亂動著,秦軼早發現了他根本無心交代,而是想拖延時間找個機會逃跑,果真只見他突然大喊一聲,慕容紫菱向後看去,石恨竹一掌拍在了她的胳膊上,跳窗逃走。
秦軼拿起地上的匕首朝著窗外飛射了過去,只聽啊的一聲,但沒有聽到人倒下,應當是刺到了他的手臂或者是背後。
此時人已經消失在夜色,而身後的慕容紫菱居然嘔出了一口血。
秦軼趕緊轉身走了回去將她扶了起來,道:“二小姐你沒事吧?”慕容紫菱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了一絲苦笑,看著眼前的秦軼道:“我沒事。”
將慕容紫菱送回到了房內,又叫居住在府內的胡大夫前來檢視,紀星瀾聽到院子這邊有了動靜,立即趕了過來,看著大夫已經熬完藥,慕容紫菱先喝下。
“紫菱,那個石恨竹現在怎麼樣了?”
紀星瀾在一邊焦急的問著,慕容紫菱輕笑一聲,看著她道:“我現在都躺在床上了,你的一個關心的居然不是我,反倒是那石恨竹。”
“不是這個意思,胡大夫剛剛不都是已經說過了嗎?你這些日子就在床上好好調養,其他的事情由我和秦軼在,你就不用擔心。”
慕容紫菱看向了一邊的情意,他始終都是唇瓣緊抿,面目平靜,好像天塌下來的事情都能夠讓他波瀾不驚,這般成熟內斂的男子,世間少尋。
只可惜跟他已經是有緣無分了,眼中不由得帶一些羨慕的看著眼前的紀星瀾道:“夫人蒼穹之石,我暫時入不了京,交不了皇上了,我想請你們二人將寶物帶在身上,若是有朝一日能夠見到天子,再將蒼穹之石交還於他。”
“這…”紀星瀾感到一些困惑,看向了一邊的秦軼,只見他眉目如水,安靜立在一旁。似乎天大的事情都不會讓他產生一絲情緒。
秦軼緩了一緩,心中晃過一絲不安,看著慕容紫菱道:“蒼穹之石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如今慕容家還沒有衰敗呢,二小姐就已經失去了信心了?”
慕容紫菱有些羞愧難當的低下了頭,看著二人道:“我不像夫人,還有國公爺,整個慕容家就我一個女子,三叔大伯他們現在都已經離我而去,眼下最困難的時候還是你們兩個外人鼎力相助,這樣的情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可是我只是一介女流,又能做到何種地步?”
紀星瀾也能夠理解她的灰心喪氣,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走上前去,目中帶著一絲憐憫看著慕容紫菱道:“紫菱,你暫時先別想這麼多了,先養好身子,我和秦軼回不回京還得慎重考慮,若是在回去的途中又遇到刺客……”
這一切的一切還無從得知,不過路上竟然有人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她們二人的姓名,想必在暗中還是都有盤旋打聽。
慕容紫菱看著二人悽然的笑道:“看來我們這三個人還真是同病相憐。”
另一邊的石恨竹一個人獨自跑在清冷的大街上,身後的那把匕首還沒從他的身上脫落,石恨竹滿頭的虛汗,走到了一邊的臺階下,忍不住彎下了身軀。
“這個該死的秦軼,屢次壞我好事!”
石恨竹咬牙切齒的說著,當他想摒棄最後一絲力氣衝進天香樓的時候,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便暈了下去。
等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屋子裡面,屋子裡面的擺設十分的簡潔,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上面只有一個茶杯,好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男子,身材修長高大,劍眉星目看起來,翩翩不凡。
手上拿著一把摺扇,他走進來的時候還能夠聽到他腰間的環佩鈴鐺小聲。
“你終於醒了?”
石恨竹聽著聲音覺得有些陌生,不像是主子,他艱難的爬起了身來,看著眼前的男子,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
氣質淡雅如塵,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彷彿能夠猜透人的心事一般,石恨竹看他不禁虛弱的喊出聲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慢慢走了進來,屋子裡面沒有椅子,他就這樣站著,即便就是安靜的站在那邊不說話,也能夠感受到他那清淡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