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臨山。
柳家一眾侍衛被困於山谷,好在此地易守難攻,只須守住谷口,就能暫時抵禦。只是要守住這山谷,也守不住多久,對方人多勢眾,且內勁高手亦是厲害,另外還有些人到了山谷上方,似乎要從上邊滾下大石,把谷中之人碾死。
陸慶一刀砍過,與一位內勁高手對拼一記,退了一步,又順著勢飛起一腳,將一個從身旁奔過的傢伙踢死當場。略作喘息,暗道厲害,若不是近日武學修為突飛猛進,內勁增長了幾寸,恐怕還不是眼前這人對手。
說來也怪,這巨臨山雖然為禍一方,但也不敢招惹朝廷勢力,己方這一行打豐行府的名號,他們竟一反常態,截了前路,攔路劫道?
陸慶把刀橫在胸前,這柄狹長寶刀寬不足三尺,呈暗色,隱約閃現赤紅血光,雖斬了不少匪徒,刀上依舊不沾鮮血,實是非凡寶刀。
“我雖然不識字,但也混跡江湖許多年,也不是傻貨,壓下這事就是個屁話。放你們走了,待會兒就有兵馬來剿殺我們。”那個漢子也是使刀,獰笑道:“不瞞你說,我們敢劫州府大人家的人,就不怕你們。門主已經找到了去處,原已定下,今夜就該搬離這裡。卻不想臨走前遇到你們這麼一群肥羊。”
陸慶聽了。便即息了心思。全力運使寶刀,與他爭鬥。
暗歎了聲,陸慶也有幾分悔意,適才說得急了,說是要與對方息事寧人,雖然只是詐一詐他們,過後再來報復,但不免影響自己這二十餘人計程車氣。恐怕這二十多人想起適才被山賊埋伏身亡的同伴。都有幾分心涼。
柳若音懷中抱有一個包裹,臉色煞白,凝兒就在身旁扶住了她。
看著與賊匪爭鬥的眾多侍衛,柳若音心中不免內疚,若非自己,也不至於使他們陷入這般險境。
轟隆隆聲響。
就在這時,兩側山谷滾下了許多石塊,馬車受損,馬兒受驚,許多相府侍衛都被滾石所傷。但石塊不大,無人死去。但都受了傷勢。
兩側放下繩索,便即有人順著繩索下來。
當頭一人冷笑了聲,執一柄鐵錘,看見柳若音,眼前一亮,轉過身來,就要拿住。
柳若音抱住懷中包裹,道一聲:“凝兒快逃。”
哪知凝兒這丫頭分毫不懼,拾起個石塊就攔在身前。
“可惜了。”
這人嘆息一聲,見凝兒貌美,有些遺憾,但下手分毫不曾留情。
凝兒嚇得閉上眼睛,其實心中也十分害怕,但卻憑著一股勁兒,把石頭扔了出去,就閉目等死。
柳若音連忙把她推開。
這一錘當即落下。
柳若音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再想了,生與死之間,腦海中閃過父親,母親,凝兒,最終定格在那個小道士的身上。
嘭一聲。
鐵錘砸在人身上。
柳若音不覺疼痛,也還有知覺,她緩緩睜開雙眼,就見眼前有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有幾分蒼白,帶著三分淡淡的笑意,朝著她點了點頭。
“小道士……”
柳若音怔怔喚了一聲。
秦先羽點了點頭,朝著凝兒笑道:“凝兒姐姐,便不用我來拉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