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
徐勝意沒有解釋,事到如今,不論怎麼解釋,都改變不了打了敗仗的事實。
世事殘酷,敗就是敗,不會有人因為事出有因而諒解。
這是大齊皇宮首戰,是大齊皇宮預謀已久的成名之戰,此戰的影響之深遠,關乎大齊皇宮一方的命脈。
但徐勝意就是敗了,無法反駁。
“敗就敗了吧。”
文德翻過一卷奏摺,又取出一卷來:
“敗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敗了之後還一籌莫展的……往後的棋該怎麼下,有想法了嗎?”
“……有。”
徐勝意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他每次出現在文德身旁時,總會感覺彷彿有一種力量,令他不敢將目光直視文德。
“大齊七星其勢已不可阻擋,即便是移山宗,往後恐怕也要暫避鋒芒。”
徐勝意緩緩地說道:
“我大齊皇宮吃虧便吃虧在起步晚,如今讓大齊七星崛起,大齊皇宮有錢有人,也有名望,我大齊皇宮不論如何追趕,恐怕都難以追上大齊七星的進度。”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組織語言,不過憋了良久,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來:
“但我大齊皇宮也未必沒有破局之法。”
“說。”
文德點了點頭,不見喜怒。
“我大齊皇宮的破局之法,便在北蘆洲!”
徐勝意說道:
“北蘆洲蠻族被妖族步步緊逼,幾乎沒有了生存的餘地!我們可藉機收攏蠻族,並加以控制,只要能幫蠻族在北蘆洲站穩腳跟,蠻族就將會是源源不斷的預備戰部營!
“有了蠻族協助,或許我大齊皇宮仍舊無法超越七星的勢頭,但至少不會被大齊七星落下太多。”
“……”
文德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準了,我會再給你批十支戰部。”
“謝陛下!”
徐勝意大喜,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重重地朝著文德磕了一個頭。
文德只不過是一個太監。
一個在局勢下飄搖,修為也不算高的普通太監,就算被飛鶴宗指名讓他做皇帝,但如今飛鶴宗也已經滅了,為什麼自己總會不由自主地向文德臣服?
疑惑僅在徐勝意的心裡浮現了片刻,很快又被他甩開。
因為文德又開口了。
“退下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是,陛下,臣……告退!”
他急急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文德拜了幾拜,才忙忙退下。
文德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徐勝意離去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