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鏡中世界？不是用這個鏡子控制鯤背上的世界嗎？鏡中世界是什麼意思？”
雲凡愣了一下，問道。
“鯤背上的世界，就是鏡中世界啊。”
伶冬的身影忽然變得飄忽起來：
“鯤魚朝發崑崙之墟，暴鬐於碣石，暮宿於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
“煉妖鏡取崑崙鏡之形，鯤便是煉妖鏡的本體，鯤背上的世界取煉妖壺之意，鯤背上的世界……自然也是煉妖鏡中之世界。”
“可你不是說此地可隔絕靈氣，所以你要藉此棲身嗎？”
雲凡皺起了眉頭：
“如果煉妖鏡就是鯤魚，你把煉妖鏡給了我，你豈不是……”
“就算我不把煉妖鏡給你，靈氣日益復甦，我的心魔也逐漸無法壓抑，最終我還是會選擇消散的，
“而且他也已經死了，我獨留於世，沒什麼意思，不如隨他而去吧，
“如今在死前能見你們一面，了卻一樁心事，也不錯了。”
伶冬抿唇輕笑：
“臨走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就當是……再了卻我一樁心事，問完後，我就可以安心離去了。”
“問題？你問吧。”
雲凡鄭重地說道。
“關於安夏的，你放心，我會隔絕我們之間的交談，不會讓她聽到。”
“你問。”
“我想問你……”
伶冬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望向安夏，嘴角忽然勾了起來：
“你對安夏，可曾有過喜歡？”
“你……你這是什麼問題！我雲凡為人師表、德高望重、高風亮節，怎、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雲凡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真的沒有？”
“真的……”
雲凡嚥了咽口水：
“有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
“一點……”
伶冬歪了歪腦袋，紅唇淺笑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
“有！行了吧？”
雲凡沒好氣地說道：
“確定隔絕了我們之間的談話吧？這話要是讓安夏聽見，我可沒臉見人了！”
“哎呀呀，師尊這話說得好生奇怪，伶冬為壓制心魔，體內連半點靈力都無，還如何隔絕你我之間的談話？我以為這點小事，師尊這麼聰明的人早該意識到的，原來師尊也有疏忽的時候嗎？”
在雲凡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伶冬掩口輕笑，望著雲凡滿眼促狹。
“師、師傅，我也……”
懷中的安夏也輕輕扯了一下雲凡的衣領，雲凡僵硬、麻木地一寸一寸地低下頭去，只見安夏臉彷彿燒起來似的，眼睛卻目光炯炯，小聲說道：
“我也喜歡你！”
“伶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