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還未曾意識到是滅門案,可當第二起、第三起命案出現,所有人這才發現這是一宗不折不扣的滅門案。”
“而且,這些案子都出奇得一致。”
“那些死者皆是死在酒缸裡,渾身面板盡剝,死相殘忍。”
“整整一個月,共犯下多少滅門案?”房上客探詢道。
牛侃回道:“算上陸家那起,應有六起了。”
“如此多的命案,為何外鄉人卻無一得知?”
“眼下“狐不語”新釀將啟,這是汭縣一年一度的盛事,亦是那些官吏大人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會將這等齟齬事公之於眾?”
“萬一駭得那些大商人不敢來了,那些大人們又去哪裡賺銀子?”
“在他們心底,別人的性命,哪有白花花的銀子重要?”
“可既然如此,為何他們不索性將此事了結了?”
“你以為他們不想了結?”牛侃忽而冷笑道:“那些衙役豺狼性子,縣尊大人下了死命令,據聞此前卻有行動,但不知怎得,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之後,所謂的滅門案,也就囫圇辦了。”
究竟是什麼玩意,竟是逼得衙門都放任自流?
房上客有些困惑,左思右想,腦中油然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思緒。
是妖鬼麼?
他在這裡想著,底下的牛侃卻是有些著急了。
“喂!詳盡過程我都說完了,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放你出去作甚?送死麼?”
牛侃立馬回過味來,臉色一變。
“你騙我?”
那房上客低嘆了一口氣,道:“你的性格太沖動了,多聽你石爺爺的,好好在這裡冷靜冷靜吧。”
說完,房頂的茅草被重新鋪上,卻聽一陣極細微的窸窣聲在房頂迅速遠離。
牛侃氣得腦門青筋暴起,朝著房頂破口大罵。
……
年少意氣是好事,可若是氣盛衝動且不加節制,便是作死了。
既然是人家爺爺的一片好意,林正自然不可辜擾。
不過也多虧這個牛侃,正是因為氣盛衝動,才能將汭縣官家嚴令禁止談論的滅門案吐露出來。
持續了一個月的滅門案,就連衙門都對之莫名忌憚……種種怪異之處,無不指向“妖鬼”之流。
林正仔細回味了一下,便覺得老狐仙口中的“兇災”極有可能起於此處。
可是……如何才能抓住這隻作祟的妖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