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氣氛一日比一日濃,衝雪的態度大為改善,不再一踩就爆,有時候江小棠說了什麼不順耳的話,她也學會了無視。
江小棠很欣慰,有一種自己一手衝雪調。教出來的愉悅感。
這天一早,又被衝雪叫去做甜點,江小棠聽到了一個令她吃驚的訊息。
“你說什麼?”
衝雪驚訝於她的激動:“怎麼了?衝塵師兄要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當然知道,只是……
“他已經走了?”
“是啊!今天一早走的。”
“往哪裡走的?”
“乘飛舟吧?大概。”
然後,衝雪就看到江小棠把手套一丟,一邊往外跑一邊解圍裙,解下來直接往路過的一個弟子手裡一塞,飛快地跑不見了。
衝雪太震驚了,連叫住她都忘了。
江小棠跑到飛舟大廳,卻正好看到飛舟起飛。
她呆呆地看著飛舟的影子在天際消失,留給她一個明媚的,卻空蕩蕩的天空。
她低下頭,捂住臉,本來自己並沒有那麼傷心的,可眼淚卻一滴一滴從指縫間滑出來。
衝鶴早就說過,他這次走,要到元嬰才會回來。短則十幾年,長則幾十年。
他總是說衝鶴心軟,他自己果然心硬如鐵。說離開就離開,連個告別都沒有。
“衝、衝盈?”衝雪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看著她這樣子,膽怯地不敢走上去。
江小棠沒有說話,眼淚卻越來越多。
這就是他留給她的結局。
再見,這個故事,不必再續寫下去了。
“衝盈!”衝雪終於鼓起勇氣,拉住她,“我們回去吧。”
江小棠沒有拒絕她,被她拉出大廳。
大廳的角落裡,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露出自嘲的笑,舉步往外面行去。
只是想看一眼,最後一眼。
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往事皆休。
他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那條路佈滿荊棘,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裡。也許會折損於中途,走不到最後。就算走到盡頭,也不會有人同行。
所以,就到這裡吧。
你——好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