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見曹安一個勁地詢問,那名少年遲疑了半晌,這才輕聲說道:“我……呃……我沒事……”
說罷,他略有些拘束與不安地看看四周圍著他的人,見眾人並無異常的反應,他這才接著說道:“我……就是有些……有些頭暈,想……休息……呃,歇息一下。”
聽少年終於開口,且精神狀況勉強還算不錯,曹安、張季等人皆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當即眾人便手忙腳亂地將少年帶回後者的屋子。
片刻之後,待少年已在屋內的床榻上躺下,曹安問道:“少主,容小的呆在屋內伺候您可好?”
“我……我想一個人歇會……”床榻上的少年用被褥蒙著頭回答道。
聽到這話,曹安欲言又止,猶豫半晌後無奈說道:“那……那好吧,少主,那您……那您便好生歇息,小的……小的與張季就在屋外守著,有什麼事,您就喊我二人……”
“嗯。”蒙在被褥中的少年應道。
見此,曹安與張季對視一眼,二人憂心忡忡地走出了屋子。
吱嘎一聲,房門關上。
此時,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這才拉下蒙著頭的被褥,在床榻上坐起身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看自己的雙手,旋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
也不知嘴裡嘀咕著,少年四下張望,雙手東摸西摸,時而摸摸蓋在身上的被褥,時而又摸摸身下床榻的雕飾,臉上露出不似十歲之齡的深思。
旋即,少年略有些茫然地打量了幾眼屋內,眼眸中露出幾許無奈,以及莫名的慌亂與不安,就彷彿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陌生與不解。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赤腳踩在屋內的青石磚,悄悄走到外屋的門旁,順著門縫張望屋外。
從門縫處可見,那名叫做曹安的僕從與那名叫做張季的護衛,此刻確實仍站在屋外的木廊下,且時不時地仍小聲爭吵著,相互指責對方。
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少年悄悄又回到內室,四下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就視線所及,屋內的擺設極具古風,青石鋪砌的地面,雕刻精美的木質傢俱,看得少年眉頭微皺,神色莫名的複雜。
忽然,少年的目光瞥見一旁的一張壁案,只見上面擺著一頭玉石雕獸,足足有成人的腦袋那麼大,看上去頗具分量,也頗具價值。
“老虎?”
少年的嘴裡首次嘀咕出聲。
但待他再次仔細觀瞧後,他卻又搖了搖頭,因為他看到這頭玉石雕獸獅獸虎軀、背披直紋,與他印象中的老虎大相庭徑。
“狻猊?”
少年好奇地伸手撫摸著那頭玉石雕獸,上輩子他家裡沒礦,可不曾見過如此貴重的玉雕。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了曹安與張季二人的聲音:“拜見夫人。”
二人的聲音中,帶著幾許慌張與不安。
話音剛落,便有個頗具氣勢的女聲將其打斷:“行了,妾身已得知經過,對於你二人的責罰,待會再說……虍兒呢?”
“少主正在屋內歇息……”曹安低聲說道。
聽到這聲音,少年趕緊快步走回床榻躺好,而就在他剛剛躺下的那會兒,只聽吱嘎一聲,一位身著華服的婦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