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面具下嘴角,亦微微有些上揚。
畢竟就算在他看來,這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楊雄身後忽然有一名衛士說道:“世子,如今應該稱作‘陳門四虎’才對。”
“對對對。”楊雄瞥了一眼周虎,詭譎地笑了出聲。
一瞬間,趙虞面具下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
畢竟相比較‘陳門六虎’這無傷大雅的玩笑,‘陳門四虎’實在是太惡毒了,這明顯是在影射章靖、韓晫二人的戰死。
就在暗暗攥拳之際,站在趙虞身後的牛橫忽然瞪著眼睛一聲暴喝:“笑你娘啊!!”
一聲暴喝,恍如驚雷,別說趙虞的右耳被震地嗡嗡作響,那楊雄與其身後幾名護衛,也被牛橫這一聲暴喝驚得立刻停止了那嘲諷的大笑,一個個心驚地看著異常魁梧的牛橫。
在片刻的死寂後,楊雄身後或有一名衛士怒聲斥道:“那莽漢,安敢對世子無禮?!”
說著這話,這名衛士越過楊雄,一邊抽劍一邊快步走向牛橫。
牛橫亦不示弱,瞪視雙目迎上前去,一臉兇獰地罵道:“來,讓你牛爺爺來教訓教訓你們這群嘴巴不乾淨的小崽子!”
那名楊雄的衛士起初滿臉怒氣,可是走近一對比他才發現,牛橫足足比他高兩個腦袋——單單高就算了,關鍵這莽漢還異常的壯實,臂部的肌肉差不多都有成人的大腿粗,以至於那名衛士站在牛橫面前,就彷彿是小孩與成人的差距。
這差距,讓那名衛士還未交手,心中就已懼了幾分。
可惜他已騎虎難下,此時能喊停的,就只有楊雄與趙虞。
看楊雄陰晴不定的面色,他顯然是在猶豫該不該制止——若開口喊停,他這邊的氣勢自然弱了幾分;若不喊停,他的護衛怎麼看都不是對面那莽漢的對手啊。
猶豫之際,楊雄轉頭看向趙虞,而此時趙虞乾脆負背雙手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甚至還出聲‘叮囑’牛橫:“牛橫,與西涼軍的勇士耍耍無妨,切記要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
那就是打得剩半口氣唄?
牛橫嘿嘿一笑,臉上神色愈發猙獰,似老鷹撲小雞那般朝著那名衛士撲了過去。
慌亂之際,那名衛士用劍斬向牛橫,牛橫不閃不避,左手奮力一揚,用臂甲硬生生擋下對方那一擊不算,甚至於竟用蠻力將對方手中的劍震落。
旋即,他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喉嚨,竟單憑右手將一個成人硬生生地舉了起來。
“砰!”
左手重重一拳砸了臉上,那名衛士的口鼻頓時出現鮮血,牙齒也被打落兩顆。
『這一拳估計就只剩下半口氣了……』
趙虞的身邊的何順,微微搖了搖頭。
然而牛橫卻仍不解恨,再復一拳打在那衛士的腹部,旋即又是一記膝撞——也虧得後兩下是打在腹部,倘若在打在胸口,估計直接是打死了。
不過即便如此,估計這名衛士也過不久了,畢竟腹部雖然柔軟受力,但五臟六腑都在那裡,若臟器破裂,人還能活?
“砰。”
僅僅只是眨眼工夫,牛橫將手中那名只剩半口氣的衛士隨意丟在雪地上,那輕鬆的模樣,彷彿只是丟了一塊破抹布。
旋即,他瞪著眼睛指向方才出言不遜說什麼‘陳門四虎’的那名衛士,喝道:“還有你,出來!”
親眼見到同僚一眨眼工夫就被對面這莽漢打得只剩下半口氣,方才出言不遜的那名衛士哪敢出來,當即嚇地面如土色,額頭冷汗直冒。
而此時,楊雄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原以為他的衛士即便不敵,也能與那莽漢打個幾回合,沒想到三兩下就被收拾了,甚至,竟然被打地不似人形。
終於反應過來的楊雄,怒視著趙虞沉喝道:“周虎,你縱容手下傷我護衛,這是什麼意思?!”
趙虞一雙眼睛迎上楊雄,淡淡反問道:“‘陳門四虎’是什麼意思?”
“……”
楊雄頓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