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忽然發現我地名搞錯了,把‘鄄城’錯認成了‘鄴城’,唔,祥瑞公主他老爹是‘鄄城侯’,封地在濟陰的鄄城,而鄴城在魏郡,在邯鄲的南邊,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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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泰山義師抵達倉亭津,欲攻破津口,搶船渡河。
倉亭津津官名為鮑同,乃是葉縣縣令楊定的鞏固心腹,因楊定的岳父、河間巨賈何震捐錢打點了一番,鮑同才得到了倉亭津的這個肥缺。
得知泰山賊前來進犯倉亭津,鮑同一開始又驚又怒,畢竟倉亭津是否穩定,直接關係到他私下的收入,也關係到何震與楊定翁婿二人的利益。
因此,鮑同一邊派人向東郡郡治濮陽救援,一邊網羅人手,準備抵抗這股泰山賊。
而就在鮑同抵抗這股泰山賊時,他卻隱約聽到泰山賊中似乎響起了‘搶船渡河’的口號。
搶船渡河?
莫非這股泰山賊並非是來搶掠我倉亭津的?
還有,這群賊子準備渡河往何處去?
一時間,鮑同的心中閃過諸般念頭,最後想出了一個猜測:這夥泰山賊,莫不是要襲擊邯鄲?
『……簡直瘋了!』
在得出這個結論時,鮑同在心中做出了與鄒袁一般無二的評價。
不過也因為這,他的心中滋生了別的想法。
要知道,倉亭津作為東郡溝通大河南北兩岸的重要津口,此地自然也駐守著不少兵力,雖然擋不住那三萬餘泰山義師,但趁著守卒抵抗的時間,鮑同完全來得及派人將停靠在津口的船隻開走,甚至是燒把火通通燒了。
如此一來,泰山賊自然就沒辦法渡過大河了。
但鮑同卻沒有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因為鮑同乃楊定的祖父、司徒楊泰的門生,與楊定的父親楊頌同輩,屬於楊氏門生,二十幾年前,楊泰、楊頌父子因捲入了太子李禥與三皇子李虔的皇儲爭奪而被天子問罪冤死,此事楊氏一干人至今懷恨在心。
奈何有陳太師、陳門五虎坐鎮中樞及地方,楊氏一干人也不敢造次,只能逆來順受、忍氣吞聲,暗中積蓄力量,以待時機。
沒想到今日,泰山賊居然想趁著邯鄲守備空虛,襲擊這座晉國的都城……
鮑同何必要阻攔?
他巴不得這群泰山賊攻到邯鄲去,讓那個昏君感受一下驚恐。
於是乎,鮑信一邊派人聯絡河間巨賈何震名下的船隻,讓他們將停靠在津口的、存有貨物的船隻開走,一邊帶著津口的守卒出面抵抗泰山義師,提也不提放火燒船的事。
他不提燒船,他手下的人豈敢擅做主張?
很快,鮑同與他麾下寥寥千餘守卒,就被那三萬餘泰山義師給擊潰了,鮑同假裝驚慌失措,帶著敗軍向西投奔濮陽,故意將完好無損的倉亭津以及其中十幾艘大船、數十艘小船都完好無損地留給了泰山義師,以便後者渡河。
泰山義師哪曉得鮑同其實在暗助他們,見奪得了數十艘大小船隻,十分得意,甚至於王鵬還嘲笑這座津口的津官愚蠢,居然不燒船。
欣喜之餘,泰山義師一邊收刮倉亭津內津倉的糧食,一邊收攏船隻,準備渡河。
次日,東郡郡治濮陽得到了泰山賊兵犯倉亭津的訊息,大為震驚。
東郡郡守魏劭,立刻派郡尉李洪率萬餘郡軍前往倉亭津。
可當李洪花了一日半工夫率軍抵達倉亭津時,那三萬泰山義師早已渡河抵達了對岸的東武陽,只留下張翟的心腹朱象與五千泰山義師駐守。
得知此事,李洪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他一臉驚駭地質問半途遇到的鮑同道:“鮑同,你難道沒有放火焚燒津內的船隻麼?”
此時鮑同心中已經猜到了泰山義師,為自己先前的判斷沾沾自喜,但臉上卻不表露半分,一臉惶恐地說道:“卑、卑職當時只顧著帶人抵抗,一時不曾想到……卑職以為那群泰山賊是來搶掠的,怎知他們居然敢渡河……”
“該死!”
李洪聞言暗罵了一句。
不過他也不好怪罪鮑同,畢竟有幾人能想到那群泰山賊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呢。
於是,李洪一邊率軍試圖奪回倉亭津,切斷泰山賊歸路,一邊火速派人稟告郡守魏劭。
半日後,魏劭得知李洪送來的訊息,一時半會竟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