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心下暗暗想道。
在趕了一日路程後,趙寅一行人於十月二十二日晌午,抵達了鹹平縣境內的江夏義師大營。
帶他一同前來的江東義師大將吳懿特地親自來告知他:“公子,據前哨所言,前面不遠,便是江夏義師渠帥陳勖陳渠帥的大營了。”
“唔。”趙寅點了點頭。
他知道,吳懿與其說是他給這個‘趙璋侄子’面子,不如說是給他老師公羊先生面子。
想到此事,趙寅亦不禁有些自豪,他江東義師上下,無不敬重他的老師公羊先生。
不過一想到老先生的身體狀況,趙寅又不禁擔憂起來。
八年前那次逃亡,公羊先生在沙河那冰冷的河水中泡了一個晚上,他與阿竹、楚驍等人年輕,還可以抗過來,但這位老先生卻因此落下了病根,後來這些年,只要梅雨天氣,他老師的雙腿就會劇痛,嚴重時別說無法行走,就連坐著也是奢求,只能坐在一架裝有輪子的椅子上,讓護衛推著行動。
一直到最近兩年,情況越來越差。
約半個時辰後,趙寅一行人跟著大將吳懿,來到了江夏義師的軍營前。
此時,江夏義師的渠帥陳勖已得知了吳懿、趙寅一行人的到來,早早帶著項宣、周貢、朱峁等將領,在營外等候。
值得一提的是,同行的還有豫章義師的渠帥,程周。
在見到陳勖、程周眾人後,吳懿帶著趙寅連連告罪:“吳某來遲,叫兩位渠帥久等了。”
豫章義師的渠帥程周,這幾年都跟江東義師混在一起,彼此非常熟絡,在聽到吳懿的話後,程周笑著說道:“吳懿,你以為程某是來迎接你麼?我是來迎接伯虎公子。”讀書祠
說罷,他朝著趙寅抱了抱拳。
從旁,陳勖亦朝著趙寅抱了抱拳,笑著說道:“原來這位便是伯虎公子,陳某耳聞已久。”
趙寅當然明白,程周只是看在他堂伯父趙璋與他老師公羊先生的面子上,並不意味著他真正折服了這些義師將領,自然也不敢託大,恭敬地抱拳回禮:“程渠帥、陳渠帥。”
雙方寒暄了幾句,旋即,陳勖便將眾人帶到了營內的中軍帳。
出於對趙寅的尊重,陳勖將他安排在東側第二席,僅次於程周,就連吳懿,也很識相地坐在趙寅的下手。
而西側,則坐著項宣、周貢、朱峁等一干大將。
待眾人都坐定之後,陳勖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環視著中軍帳內眾人,沉聲說道:“時間緊迫,陳某就不過多客套了。據細作送回的訊息,梁郡已集結了十萬軍隊,其中,四萬河南郡軍,由河南都尉李蒙統率,兩萬潁川郡軍,由潁川都尉周虎統率……”
『唔?』
原本靜靜傾聽的趙寅聞言一愣,抬頭看向了陳勖。
他方才聽到了什麼?潁川都尉周虎?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寅的驚愕,陳勖停止敘述,問道:“伯虎公子有什麼要問的麼?”
“抱歉打斷陳帥。”
趙寅抱了抱拳,旋即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周虎……莫非就是昆陽的那個周虎?他不是昆陽的縣尉麼?怎麼……”
陳勖恍然,抬手指向項宣、周貢幾人,說道:“此事,便由項宣、周貢二人為伯虎公子解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