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你說呢?”公主問褚燕道。
褚燕自然選擇了鄒贊,畢竟他可不像公主那樣沒常識,自然知道留宿在宮內有怎樣的不便,萬一惹出來麻煩來,那就糟糕了。
“哦,那你就跟著鄒贊……唔,跟著鄒將軍去吧。高木,你也回家去了。”
“多謝公主。”高木一臉欣喜。
不得不說,自前兩年稀裡糊塗跟著這位踏上了潁川之行,高木還真沒什麼機會回家看看。
於是,鄒贊便帶著褚燕與高木一行人離開了。
在離開皇宮的途中,鄒贊罕見地與褚燕開玩笑道:“褚兄弟不會怪鄒某壞了你等的好事吧?”
見褚燕滿臉困惑,鄒贊遂又將這個玩笑都說得明白了一些,指指皇宮方向笑道:“那裡可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褚燕這才恍然大悟,表情古怪地說道:“我一直以為鄒將軍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只有薛將軍……”
“哈哈。”鄒贊哈哈大笑。
說實話,鄒贊與薛敖、章靖年紀相近,也並非那種頑固、古板的人,只不過他是陳門五虎的張兄,因此在外人面前,他自然而然要表現地穩重一些。
其實鄒贊又何嘗不想像其二弟薛敖那樣隨性呢?
但很可惜,他是陳門五虎的長兄,他必須表現地穩重。
笑過之後,他對褚燕與高木二人說道:“我已吩咐人備了酒菜,為你二人接風,待會我等好好聚一聚。”
“深感榮幸。”
別說褚燕,就連召集回家的高木,都不捨得拒絕鄒讚的邀請。
大概半個時辰後,鄒贊便帶著褚燕、高木一行人來到了他在邯鄲的府邸——虎賁中郎將鄒府。
有些出乎褚燕意料的是,鄒讚的府邸並不算大,也談不上什麼富麗堂皇,乍看與趙虞在許昌的府邸幾乎沒有太大的不同,甚至還不如鄴城侯一家在邯鄲的府邸,很難想象竟是堂堂虎賁中郎將的府邸。
要知道鄒贊可是朝中幾乎位極人臣的那一小撮人,至少在將軍這個範疇內,再沒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因此很難想象這位如此低調。
當然,考慮到鄒贊是陳太師的義子,況且性格、氣質與陳太師頗為相近,倒也不讓人奇怪。
片刻後,鄒贊將褚燕、高木二人請到了府內的主屋偏堂,在吩咐人奉上酒菜之餘,他對褚燕說道:“不嫌棄的話,褚兄弟與你手下的人,暫時可以住在鄒某府上,終歸褚,兄弟留在宮內就諸多不便……”
“是。”褚燕抱了抱拳,臉上露出幾許思忖之色。
彷彿是猜到了褚燕的心思,鄒贊淡淡笑道:“褚兄弟不必擔心公主的安危,至少這段時間鄒某還在邯鄲,想來有些人也不敢對公主下手……”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樣吧,我可以暫時給褚兄弟一塊出入宮門的令牌,憑著這塊令牌,褚兄弟白晝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不過在宮內施行宵禁之前,褚兄弟最好還是提前離開皇宮,這樣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見鄒贊安排地如此妥當,褚燕自然沒有異議。
在抱拳謝過鄒讚的安排後,他好奇問道:“今日我聽潘袤、潘兄所言,年後中郎將即將帶兵出征?”
鄒贊笑著說道:“你是居正的親信,與我不必見外。”
頓了頓,他亦回答了褚燕的詢問:“啊,年後鄒某即將率軍前往山東,先助父親剿清泰山賊,繼而揮軍南下征討趙伯虎……此前鄒某便在城外的軍營準備這件事,忽然收到潘袤派人送去的訊息,這才返回城內看看情況……”
“讓將軍費心了。”褚燕連忙表示愧疚。
鄒贊笑著擺了擺手:“這有什麼費心的?本來鄒某隔三差五也要回一趟邯鄲。說起來……”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開始向褚燕套話:“話說,何以此番公主突然想起返回邯鄲?是公主的意思麼,亦或是居正有什麼……想法?”
最後兩個字,他有意加重了語氣。
不得不說,提起‘周虎’那位兄弟,鄒贊也感覺挺頭疼的。
那位六兄弟什麼都好,無論是帶兵打仗的才能、亦或是待人處世,都讓鄒贊感到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六兄弟跟他二弟薛敖一樣,都是那種膽大包天的傢伙——你敢想象一個潁川都尉,就敢做出報復東宮、報復三皇子李虔的事?
考慮到那位六兄弟現如今的能量,鄒贊亦抱持著幾分警惕,生怕那位祥瑞公主此番返回邯鄲其實受他兄弟周虎挑唆——倘若單純是那公主的想法,那還則罷了,反正那蠢公主也沒什麼心計與城府,他怕就怕這件事背後其實是他兄弟周虎挑唆,那就麻煩了。
雖然二人是義兄弟,鄒贊也不好說什麼,但他很清楚,他六弟周虎的心計與城府,無一不是上上之選,現如今這位兄弟身邊多了祥瑞公主‘為虎作倀’,搞不好真能讓東宮、讓三皇子受到慘重的教訓。
關於那位公主的能量,他已經聽說了——他回邯鄲那會,就已得知訊息,得知他六弟周虎把那個王太師王嬰的族弟王閬給擠下去了,即將升任左將軍。
這個訊息,當真是讓鄒贊喜憂參半。
歡喜的是,那王閬總算是被擠下去了——這個尸位素餐的草包,無論是他父親陳太師亦或是他,早就想說服天子將其革職了,只不過由於王太師的攪局才沒能達成目的。
誰曾想到,那位公主一回邯鄲,就送了他們‘陳太師一系’一份重禮,擠掉了王閬,將他六弟周虎給扶了上來,這無疑意味著他‘陳太師一系’在朝中愈發得利。